结果,这么一个对自己手段充满自信的聪明人,一不小心,被馋她身子的手下小弟把家给偷了,户口本都给换了。
这谁能接受得了?
说不定韩千户已经酝酿着该怎么反击了。
裴元心里清楚,只要还盼着这事儿有一丝成功的可能,就不能继续刺激韩千户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一点点的消磨韩千户的锐气,直到让她甘愿委身自己。
裴元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如果是对付寻常女子,这时就该发动三姑六婆轮番上场了。
但是韩千户显然不是寻常女子。
现在最胜任这个角色的,无意就是对千户所的事情知根知底,且一直以来积极促成两位千户好事的司空碎了。
想到这里,裴元立刻对两个小弟吩咐道,“让人去山东把司空百户招回来。”
“另外,再派一人去山东镇守太监毕真那里,索要船到就能放行的文书。命令司空碎白日骑马,夜间行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陆永主动道,“属下去安排。”
接着,裴元又琢磨起来。
既然早间的时候,云唯霖就把这件事和韩千户说过,那么,她之前刻意装作无事发生,又是为何呢?
该不会是韩千户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吧。
那是不是自己的一时冲动,错过了这个彼此试探和接触的机会呢?
裴元胡思乱想着,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他对萧通道,“你让云唯霖来见我。”
萧通忙问,“那卑职让云镇抚去哪里见千户?”
言下之意,自然是这么多人,总不能就在街上等吧。
裴元犹豫了下,说道,“就普贤院吧。”
等到了普贤院,裴元意外的遇到了云不闲。
向他询问了两句,得知这家伙在跑钱庄的事情,今天谈妥了两处铺子,特意来找毕钧取银子交割的。
裴元勉励了几句,去了焦妍儿所在的院子。
焦妍儿听说裴元过来,也有些意外之喜,她喜孜孜的向裴元问道,“今天不用坐堂吗?怎么白天就回来了。”
裴元道,“有些事要处理,等忙完了正好接你回府。”
上次裴元就向焦妍儿提过,京中的局势和缓了许多,他和外四家军的过节已经趋于淡化。
一直寄住在普贤院也不是回事。
焦妍儿倒是很开心,只是她见裴元有忧虑疲惫之意,忍不住询问了几句。
裴元无话可说,只能敷衍说是牵连进了一桩科举的弊案之中。
说着,将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
焦妍儿漫不经心的听着,好一会儿才道,“夫君很看好那些进士吗?”
裴元“嗯”了一声,随口道,“说不定哪个,将来就能帮我挑大梁呢。”
焦妍儿却道,“在朝为官,少不得要有自己的脉络可循,夫君可曾为他们打算过?还是说,让他们的底子,直接带着夫君的印记?”
裴元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我大明自有国情在此。
明朝官员对自己的后台,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展示给别人看的。
这些进士们进入官场,就要把自己身上的标签亮出来,座师是谁,房师是谁,有没有大腿亲族,可有能提携的同乡。
只有别人权衡了他们的标签,才会一系列的事情上,给与恰当的立场。
就像在一些单位,你去了的第一天,就会有同事问你,“你是什么关系?”
本次科考,名义上的主考是声望已经崩坏的梁储,副主考是背刺主考失败,前途命运不可知的翰林学士毛澄。至于其他的房师,要么是赋闲已久新提拔上来的,要么根本就毫无政治影响力。
这些进士要是没有一个决定他们屁股坐哪里的标签、没有一杆可以打出来的大旗,那么这些人在官场中就只能靠边站了。
可也总不能让他们表明自己的后台,是在科举弊案里风头正劲的某锦衣卫千户吧。
裴元思索了下,迅速的想到了一个人选。
于是道,“这些进士都是山东辽东人,他们可以打起礼部侍郎毛纪的大旗。”
焦妍儿还是第一次从裴元口中听到毛纪这个名字,有些好奇的问道,“毛纪?”
裴元点头道,“毛纪是山东人,和我的关系还行。”
焦妍儿似是嗔怪的看了裴元一眼,“关系还行?关系只是还行,就敢把手底下的人交出去?”
裴元已经能猜到焦妍儿想说什么了。
能够为裴元这支新生势力遮风挡雨的最好选择,自然就是焦芳了。
只要焦芳能回归,双方的亲密关系,自然胜过毛纪不知道多少倍。
裴元打个哈哈道,“你可能不知道,毛纪就要丁忧了。到时候会有两年多不在朝堂,无非是空打个名号,虚张声势罢了。”
“毛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