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醒悟,立刻击掌道,“确实该如此。”
又有些懊悔,“昨天一回来就该去看看的。”
山东民风尚义,还是比较重感情的,那时候自己风尘仆仆的,显得多有诚意。
这会儿就差点意思了。
裴元立刻看向张松,“你有什么事吗?”
张松见状说道,“想给千户回报一下千户所的一些开支。”
裴元听了沉默片刻说道,“你先把账本送去我在灯市口的老宅,等晚上回去了我再细看。”
张松听了连忙应下。
裴元想了想又道,“前几个月的也拿过去吧。”
张松闻言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裴元一边起身一边向张松问道,“我这要去见见那些举子,你要同去吗?”
张松当初把那些家伙,人人坑了一身的京债,虽说当时没露什么行迹,但也到底心虚。
便连忙道,“卑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去掺和了。”
裴元“嗯”了一声,对霍韬和田赋道,“你们是同年,以后还要同朝为官,多打打打交道没什么坏处。”
两人听裴元说的这么笃定,心中都觉得有些异样。
霍韬去年落榜,田赋更是连续多科落榜。
他们这种被科举毒打过的,反倒没有裴元那么乐观。
裴元笑笑,也不多说。
正好这时候陈心坚也安排完事情回来了,众人便一起动身,挨个去探望了那些举子。
那些山东举子都借住在附近的几个寺院,这些人临近考试也正忐忑着。
见到裴元从山东回来,都很高兴,索性便一起出去饮宴了一通。
霍韬提起了与他合住的欧阳必进,裴元这才拍拍脑袋,让那小胖子也一起来。
只可惜,留在京中的锦衣卫一直没打听到张璁的下落。
也不知道是得到的消息太迟,还是路途太远。
若是错过了,这位强势内阁恐怕只能再等正德九年那一科了。
好在,按照梁储等人的阅卷标准,张璁来了也没啥希望。
四舍五入,还把路费省下了。
欧阳必进原本该是正德十二年遇到他的有缘人,只是正好他最近和霍韬走的很近,裴元也让人向他暗示过。
欧阳必进本就是一个聪明的胖子,当然听出了那些话中的猫腻。
他又见识过裴元的手段,相信裴元绝不会无的放矢。
于是欧阳必进借着与霍韬同吃同住的机会,时常交流切磋,暗中揣摩霍韬的文风和态度。
虽然不知道能起多大的效果,但是裴元还是寄予了一份希望的。
裴元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次不敢喝的太多,只微醺而已。
等回到智化寺,就听守门的锦衣卫回禀,说是萧通在等待求见。
萧通一直等在寺内,听见门前的动静,连忙出来相见。
裴元扫了他一眼,自顾自入内。
萧通正忐忑着,陈心坚路过的时候低声道,“跟上。”
萧通这才连忙起身,跟着裴元到了东院处理公务的正堂。
裴元坐下,立刻有人送来热茶。
裴元将茶拿在手中,萧通赶紧上前拜倒,向堂上的裴元回禀道,“小侄按照千户的命令去问父亲了。”
裴元把玩着手中杯子,平静问道,“那你父亲怎么说?”
萧通有些畏怯的说道,“父亲说,萧家已经把身家和后代都交托给千户了,千户……,自己管教便是了。”
裴元听了脸上露出一丝笑,“他倒是想省心。”
在萧通牵扯进伏杀张永的事情后,不断补仓的萧家,基本上已经是套牢了。
现在萧韺默认入局,萧敬这个五朝老太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裴元向萧通问道,“你现在可有具体的差遣?”
萧通犹豫了下,答道,“只有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加衔,并未领任何实职。”
裴元摇头道,“锦衣卫现在太热闹了,不去也罢。以后你先跟着陈心坚,让他带带你。”
“最近……,可能要用到你们萧家在宫中的眼线,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经手,到时候你亲自去办,”
萧通跟着裴元南下了一趟,也知道陈心坚这种铁杆班底的地位了,对此只唯唯应下。
等到萧通退下,裴元又让人叫来了毕钧。
毕钧乃是毕真送给自己的把柄,但是裴元不打算把毕钧当做囚犯软禁。
这个家伙早年从内书房学过,又能说服张雄,可见也是有些能力的。
等毕钧过来,裴元先向他问了张雄的事情。
等确定了张雄不管是人还是钱,都进行了造假,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张永案和张雄的造假欺君案纠缠在一起,这件事基本上就算过关了。
问完了案子的事情,裴元又对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