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比原先还可怕……”陈霸先唏嘘不已。
“苦桃!”杨忠却无暇感慨,化作闪电奔回家中,猛地推开大门!
便见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年妇人,抱着自己的牌位,正枯坐在廊下,用嘶哑的嗓音唱着悲伤的‘泰山小调’:
“泰山郁苍苍,涧水何汤汤。逢郎倒苍石,为疗箭镞伤。
烽烟断雁字,寒夜守空房。磨穿望夫石,忍教鬓染霜……”
她花白的鬓边,插着一支旧珠花,那还是自己前几日重逢时给她亲手插上去的。谁承想再见面时青丝已成白发,崭新的珠花也变得斑驳褪色。
杨忠泪流满面,扑上去一把抱住妇人,放声大哭道:“苦桃,我对不起你,太苦了你了……”
妇人却无动于衷,只是仰面唱着那‘泰山小调’。
“苦桃,你醒醒啊,我是阿忠啊!”杨忠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心疾首。
“你是阿忠?”妇人终于停下了歌声。
“对呀!我是阿忠!”杨忠大喜,却又听妇人疑惑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苦等了二十年的丈夫啊!”杨忠哭泣道。
“我记不起来,自己是在等谁了……”妇人的眼窝中,滚下一滴浑浊的泪珠。
“但是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你的怀抱。”
这下连任元和陈霸先都忍不住红了眼圈,杨忠更是哭成了傻子……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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