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大师笑道:“此灾在人,非在外物,如何有破解之法?”
王重阳沉默,不知该如何应答。
智空大师笑着转向其他之事,将自己游历时的种种与王重阳述说。
王重阳洗耳恭听。
智空大师见之,十分喜说,又与王重阳亲是到藏经阁,讲说一些佛经与王重阳所听。
王重阳一听即明,多有举一反三,讲说要义,教智空大师有所收获,不得不感叹,王重阳天赋异禀。
……
光阴迅速,不觉一月馀去。
王重阳在一月里,将兰若寺诸多经文皆熟读于心,又有智空大师讲说,已是知得其中门道。
一月后,王重阳便是要辞别于智空大师,离去兰若寺。
寺门之前,王重阳与智空大师正在此处。
智空大师取出一些干饼,交与王重阳,说道:“寺中无甚与你,只得与你些干粮。”
王重阳再三拜谢,说道:“方丈之恩,我铭记于心,来日若是再经此地,定然前来拜访方丈。”
智空大师笑着答应,说道:“若是如此,我便在兰若寺静候施主到来。”
说着,他望向山林之间,说道:“施主,但你行走于此处山林也好,他处老林也罢,你却要记得,将你那杀器取出,有那杀器在,可保你无恙。”
王重阳从包袱之中取出黄布包着的天蓬尺,说道:“方丈,我定持此宝护身。”
智空大师点头,说道:“我本要送你个佛珠,教你护身,但你有此宝,我却不必相送。你莫要小觑你手中宝物,此乃一大杀器,持之万邪辟易,若是遇着些甚敢冲撞你的妖邪,你便持此杀器朝他打去便可,何般妖邪皆阻不得你。”
王重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方丈相告。”
智空大师说道:“时候不早,施主可快些赶路,不然若是天黑,这段路便不怎地好走哩。”
王重阳应声,说道:“如此,我便先是离去。”
智空大师双手合十,笑着点头。
王重阳再三拜礼,方才是离去。
智空大师站在寺门,目送王重阳离去,许久不曾离去。
身后有小僧不忿说道:“方丈为何对一凡夫这般礼遇?”
智空大师闻听,转头张望一眼,笑道:“他非凡夫,反之,你才是凡夫。”
小僧说道:“方丈,我已遁入空门,为何言说我才是凡夫?”
智空大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寺中除你之外,凡夫还有许多,皆是有僧相而无僧心,此正应凡夫之说。”
小僧有些恼怒,说道:“方丈怎能如此言说,若是这般言说,寺中可有非凡夫真僧者?”
智空大师沉思少许,说道:“如我所料,当是未有真僧。”
小僧问道:“方丈亦不算真僧不成?”
智空大师笑道:“我亦不算。”
小僧一愣,不曾想智空大师会这般言说。
智空大师回身往寺庙之中走入,边走边说,道:“你且与你那些师兄言说,莫以为老僧不知他等日里所为,你且与他等言说,与妖为伍,终为妖所害,那深山处的老树妖非是个易与之辈,若是相处久了,必为其所害。”
小僧低头,不知该如何言说。
……
却说那路上,王重阳往外而去,他手持黄布,时不时回头张望兰若寺,有些不舍。
王重阳叹道:“在此兰若寺中,我所学许多,教我大有收获,今时离去,果真有些不舍,然则我必须要离去,我道在外,非在一处,偏安一隅,非我所愿,故我必然离去。”
他为修行三家学说而行走,今怎能在一处久留,故他必然要行,万般苦难,万般温暖,皆不可动他心志。
王重阳往外而去,行至半途,忽是见着有个女子行走而来。
女子衣衫褴褛,肤如凝脂,我见犹怜,见之心动。
此女子奔向王重阳来,在行至三四米外,却是停下,不敢走上道路,直面烈日。
那女子正要说些甚。
王重阳将黄布解开,取出天蓬尺,便要朝那处打去。
但见天蓬尺迸发神光万千,朝那女子冲去,竟是少顷间,将那女子打为飞灰。
王重阳道:“藏头露尾,不敢见烈日,魑魅魍魉,竟敢来寻我。”
说罢。
王重阳将天蓬尺一举,沿着大道而行,未有半分胆怯,周遭山林再无动静,似畏惧天蓬尺,亦似畏惧王重阳身中正气。
王重阳顺利走出外边,他在走出外边后,方才将天蓬尺收回,取出舆图,细细观看,思量接下来将去何处才好。
他在思量许久后,打算四下行走,看看有无大儒,若是无有大儒,寻些道观佛寺亦可。
王重阳行走于人间。
……
话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处。
祖师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