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流儿抬脚,向金山寺走去,仅留下原地气的咬牙切齿的沙弥。
另一边,大唐都城长安,自新一代人皇李世民继位后,便开始大规模修建长安城,到现在为止,已经是整个大唐,最繁华的都城。
皇宫,太极殿中李世民结束了一日的奏折批阅,长舒一口气,脸上不知何时,竟带上了些许烦躁不安之色。
下方的魏征见李世民两个黑眼圈,精神不振,便直言道:“陛下还是应当以国事为重,切莫沉浸在温柔乡中,耽误了天下大事。”
李世民闻言一愣,随即怒斥道:“沉迷女色?魏征在你眼里,朕就是那种人吗?”
魏征脸色没有一丝变化,语气中倒是带了几分探究:“那陛下倒是说说,因为什么原因如此憔悴?”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道:“朕是因为,近几日连做噩梦,一直梦到大哥,三弟。”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兄囚父,夺取了天下,这件事已成了李世民的心魔,日日夜夜困扰着他。
世人只知道他囚父杀兄,但当时的情况,李世民其实没得选,他敬爱的大哥,忌惮他,打压他;他的三弟,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的父皇,为了保证自己皇位稳固,一味的使平衡之术;他的部下们一直催促着他夺那至尊之位。
当然,要说李世民自己不想当皇帝那是傻子都不信,不然他干嘛要收买宫中的守卫?
但客观来说,李世民也确实受到了外部力量裹挟,两者应该算是五五开吧。
五年前,玄武门之变,成了他一生的污点,但李世民却并不后悔,若没有五年前的那件事,没有玄武门之变,那今日,何来的大唐盛世,何来的万国来朝?何来的天可汗之称?
魏征和李世民这些年的相处,对李世民再了解不过了,他听完李世民的话后,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陛下,保重龙体,五年前的事,乃是天意,莫要太过介怀了。”
魏征刚正不阿,又是隐太子李建成的门客,他都这样说了足可见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何等无奈。
李世民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道:“唉!话虽如此,但朕近日来就是日日夜夜梦见大哥和三弟,因此吃不下,睡不好,爱卿可有什么办法?”
魏征想了想道:“陛下江州金山寺,有一主持,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如请老主持来一趟长安,为陛下诵经祈福?”
李世民也知道魏征的为人,从不无的放矢,他都说是有真本事,那这和尚定然十分了得,于是李世民点头答应下来:“此事便由爱卿负责去办吧。”
“臣遵旨。”
魏征回到家中,立刻命人修书一封,发往江州金山寺。
魏征当年在江州做官时曾被老主持救过,知道老主持是有真本事的,这么多年下来,二人早已成了至交。
半月后,江州金山寺,老主持收到了魏征不远千里,从长安传来的信件。
他缓缓打开信件,仔细看过之后笑着说道:“老家伙,看来还没忘记贫僧啊!”
但很快,老主持面上又露出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按道理来,当今陛下乃是人皇,身上有人道气运护体,别说是妖魔鬼怪,便是传说中的天庭的神仙,都无法对陛下做什么,怎么可能会一直出现梦魇呢?难道真是因为陛下对隐太子和齐王的愧疚?”
“师父,陛下真有愧疚之情的话,就不会杀隐太子和齐王的儿子们了。”江流儿闻言小声说道。
老主持愣了一下,心里觉得江流儿说的是对的,但嘴上还是呵斥道:“大胆!竟敢妄议陛下不要命了?”
江流儿吐了吐舌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老住持跟着摇摇头,也不再多想,他是真会捉鬼,诵念的经文也有宁心静气之效,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帮陛下排忧解难,顺便给金山寺赚一些香火钱回来。
三日过后,老主持便出发了,临行前,老主持特意叫上了江流儿,让江流儿陪他一起前去长安。
江流儿早在金山寺待烦了,自然是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下来。
随后老主持便与江流儿一起踏上了去长安的路。
一个月后师徒二人抵达了长安。
魏征知道后,立刻命人邀请师徒二人至府中接风洗尘,同时准备了盛宴,热情款待。
宴上魏征和老住持交流文学,佛法,真是好不热闹,江流儿则是一直盯着魏征,见两人说的差不多了,江流儿开口问道:“魏大人,你近日是否有头晕眼花,身体寒热交替,手脚无力的症状?”
魏征愣了一下,随即面露震惊之色,若他的症状是被老和尚看出来的他也不会这么震惊,但眼前这个孩子可是只有8岁啊!
但惊讶归惊讶,魏征还是点点头道:“近日某确实有这般症状,小师傅可知是何原因?”
“邪气入体,可能有人要害你,也可能是你夜路走多了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魏征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住持,住持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