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将最上层的新笔记取下几本,封皮上没有任何题字,随便翻看了一下,看上去都是一些零碎的记录。
既有“手术解剖”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情况记录,也有一些灵感记录。
文字也很潦草,很多内容,耿煊需要半蒙半猜才勉强能懂。
翻了一阵,耿煊就将这些笔记重新还回原位。
他却没有放弃,而是目光下移,看向了最下层那最陈旧、年代也最久远的笔记。
耿煊将两摞笔记最上层的部分移开,取下最下的几本。
取拿时,无意翻开了几页,耿煊立刻就看出了不同。
文字更工整,记录更详尽。
而且,耿煊还从泛黄陈旧的封皮上,看到了两个名字。
《采生笔记》
《折割笔记》
因为顺序的不同,后面还缀了“一”、“二”“三”等字样。
最下层的两本,便分别是“《采生笔记》一”、“《折割笔记》一”。
耿煊将注意力重点放在了这两本笔迹上。
他先是大略翻了一下,虽然记录更详尽,但并没有涉及具体的秘术内容,依然是各种实践操作记录,夹杂一些心得总结。
而就是从这些总结中,耿煊看出了不少东西。
首先,他知道了两门秘术的名称。
一名“采生术”。
一名“折割术”。
然后,他知道了两门秘术的不同。
“采生术”的主体是修炼者,是施术者。
是一种主动能力。
“折割术”的主体是受术者。
由施术者施展,最终作用于受术者身上。
是一种被动能力。
这是不同的地方。
而两者又相辅相成。
甚至,可以将这两门秘术看做是一门必须由“施术者”与“受术者”一起才能完成的复杂秘术。
这两门秘术的核心,也是一样的。
都是对“生命元气”的深入挖掘和利用。
上一次,这么频繁的看到“生命元气”这个词,还是《药石篇》中。
因为一门“药石术”,让耿煊一跃成为炼丹制药方面的超级天才。
快速翻看完两本笔记,耿煊并没有继续去翻看其他笔记。
而是闭目冥思了一阵,脑海中,一边回想着笔记中那些只言片语的零碎文字,一边回想着此前在那些房间内看到的一切。
心中的思路,一点点清晰起来。
梳理完毕之后,耿煊将笔记放回原位,没去翻看更多笔记,甚至都没在这书房内多待,起身便朝书房外走去。
……
出了采折院长居住的小院,耿煊去了附近的“手术区”。
在一个空旷而巨大的房间内,耿煊看到了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空旷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张长条桌案。
一眼看去,和屠宰牲口的桌案没有任何不同。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躺在桌案上的,不是牲口,而是一具具人类尸体。
在两名采折院之人以及多名徐家人的忙碌下,他们有的将尸体的手、脚或者身体别的部位完整的卸下来。
有的则将尸体开膛剖腹,从里面取出一颗颗心脏,亦或者肝,肺,骨,肠等物。
这些从一具具人体上取下的物件,在经过仔细的挑选和整理之后,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另一排桌案旁边。
在那排桌案上,同样躺着一具具人体。
不过,不再是死人,而是活人。
被灌入特殊汤药,辅以特殊的手法之后,便一睡不醒的活人。
这些活人,从他们红名外散发的三层晕光就知道,全都是耿煊的“自己人”。
有人被敌人用重武器砸碎了手脚,亦或者别处的骨骼和血肉。
有人受到了伤及脏腑,肠胃的重创。
根据伤情的不同,有的被人开膛破肚,“原装”的,但却破损的脏腑,或者肠子之类被人掏出来,扔到一边,而那些从刚死之人体内取出的合用“物件”则被安装进他们体内。
整个过程,看上去简单得让人感觉有些荒谬的地步。
整个现场,若是落入一个完全不明所以之人眼中,大概要以为,这是地狱中才有的景象。
从耿煊出现在门口那一刻,就惹来了许多关注。
不过,这些人最多只是匆匆一瞥之后,便不敢多看,专心投入到各自的岗位中。
那名出身于采折院,多次与耿煊交流的男子,并没有亲自上手,而是来回在各处巡视,不时提醒指点几句。
他那另四位同伴,两个主刀带领“解剖组”,两个主刀带领“复装组”。
他在见到耿煊之后,对四名同伴低声交代了几句,便快步来到耿煊身旁,恭声问候道:“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