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又问道:“那老大一屋子娇妻美妾呢?”
沐剑秋摇了摇头:“全都是重罪亲眷,只要他动了扶正的心思,就跟自毁没有区别。而且也不可能扶正,因为被关进后院之前,全被御医毁掉了生育能力,那个院子他每天只去半个时辰,绝不多呆。”
秦牧野:“……”
沐剑秋沉声道:“你应该能看懂,他们都在证明,证明自己无心子嗣,不会有所谓妻族,自然也不会被外戚左右。
所以嬴霜对你来说很危险。
只要你们真的发生什么。
她也必然会做一件事情,证明你对他来说绝对不是隐患。
你猜猜,他会怎么证明?”
能怎么证明?
伤害我呗!
难怪她这么抗拒。
原来是这个。
估计也是想着自己身份特殊,伤害轻了不足以证明,伤害重了影响外交。
找不到平衡点,干脆敬而远之。
啧!
沐剑秋站起身:“你一直都很识大体,我言尽于此,这就不多待了,你照顾好自己。”
“好嘞,你慢走!”
秦牧野起身把她送出房门。
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敬而远之挺好的。
因为他也觉得,只有盟友身份的嬴霜,才是最好的嬴霜。
来到烈穹之后。
她一直挺有分寸。
至少今天,没有在粥里下不该下的药,而且还刻意提醒了自己。
再待一段时间。
等乾国开国之战打完,经嬴霜的手,给烈穹争取到可观的利益,把化龙池的不利影响消除掉,帮她重新站稳脚跟,自己就可以回乾国了。
老在烈穹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都已经禁欲好久了。
……
嬴霜把碗摔了。
因为她觉得沐剑秋一定会想多。
毕竟一个身居高位的老女人,深夜亲自送粥给一个小年轻。
很难让人不觉得自己有其他目的。
一想到这些,她就尴尬得难受。
得找个机会跟沐剑秋好好谈一下这件事情,顺带告诉她,待到时机合适,她就会解开龙骑舞,放秦牧野回乾国,并不会跟他发生什么。
省得她觉得自己在害她儿子。
当然,她信不信是另外一个问题。
嬴霜觉得自己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她摇了摇头。
看向手中长弓。
弓胎神光内敛,阵纹玄奇深奥。
龙筋做的弓弦更是看得人目眩神迷。
她抬手试了试,便感觉到了极强的威力。
可又感觉,沐剑秋在里面藏了更多神奥的用法,她居然有些试不明白。
这……
刚才应该问的!
结果自己连问都没问就逃跑了。
等会还得再去找沐剑秋一趟。
一想到这。
嬴霜更尴尬了。
她甩了甩脑袋,把长弓收了回去。
坐回椅子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
敲门声响起。
“谁?”
“嬴帅,是我!”
门外响起了副将的声音。
嬴霜微微点头:“进吧!”
“吱呀!”
副将推门而入,坐在嬴霜对面,又给她续了一杯茶。
“这么晚了过来,有事么?”
嬴霜从抽屉中取出一盒凤柯叶推过去,军中的人都喜欢这个。
这个女副将已经跟她很长时间了,也是军伍世家出身,私下里也是很好的朋友,很多拿捏不定的事情,嬴霜都会跟她商量。
女副将王覃取出一张凤柯叶丢进嘴里嚼了起来:“刚我在家里,听我爹说起了靛绛宫的事了。帝帅给你的压力好像有点大。”
“没法压力不大!”
“有把握么?”
“应该有吧,烈穹向来不亏待功臣,应该能请来不少炼傀大师和炼金术士,总不能……”
“很难!”
“嗯?”
“今天我爹恰好有一个炼器大师来家里做客,也看到了乾国前线的情况,乾国的战斗飞舟让他惊为天人。倒不是威力如何,而是成本、产量,还有能让人如臂使指操纵的灵核。
在他看来,不管来多少高人,想要在战斗飞舟上达到乾国那样的水平,至少也需要十年的时间。帝帅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有些太为难你了。”
“这……”
嬴霜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毕竟她对炼器,只懂一个皮毛。
炼器大师给出的结论,她自然不会太过怀疑。
王覃轻叹一口气:“帝帅眼光毒辣,想必已经看出了难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