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独揽整个艾斯特利亚的权利,结果老国王就是不死,每日被头疼的毛病折磨着都能处理政事,让他的权利始终受到桎梏。
如果他一死,年轻的皇子上位,很容易被他拿捏,他的权利将比现在大得多。
可现在来了大魏的医者,国王有望康复,他的主权日子更加遥远了。
而他也四十岁了,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实现自己的愿望,那太遗憾了。
他是上帝最忠诚的侍者,他比国王诚心百倍,他更应拥有无上的权利。
他想把那些大魏人都赶走,尤其那个荣王妃,不能让她继续为国王医治。
他找来几个心腹之人,商量如何应对。
“主教大人,人已经到了。”门外,心腹修士低声禀报。
主教大人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让他们进来。”
三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
为首的是都城宗教裁判所审判官马库斯,他有一双冷酷的灰色眼睛和鹰钩鼻。
其次是御医长海因里希,国王的贴身医师之一。
最后是王宫侍卫副统领阿尔布雷希特,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情况你们已经看到了,”主教大人莫斯压低声音,“那个东方巫女用邪恶的手段迷惑了国王。
如果让她继续治疗下去,国王很可能会完全康复,到时候我们在政事上的影响力将大大削弱。”
审判官马库斯阴冷地笑了:“根据教会法典,任何使用针扎人体的治疗手段都可视为巫术。我们完全可以以异端罪名逮捕她。”
“不,这样太明显了。”御医长海因里希摇头,“国王现在对她深信不疑。我们需要更隐秘的方式,让她的治疗看起来像是出了意外。”
主教大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继续说。”
“我可以在她准备的药中混入一些特殊的东西。”
海因里希露出狡诈的笑容。
“让国王服药后病情突然恶化。到时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指控她意图谋害国王,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医治国王。”
主教大人满意地点头:“这个主意非常好。马库斯,你负责准备‘证据’。
海因里希,三日后她再来为国王复诊时,你要确保有机会接触她的药物。
阿尔布雷希特,到时你带人搜查使馆,然后回宫配合,给海因里希制造机会。
记住,行动要快,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四人密谋至深夜,详细规划了每一个步骤。
主教大人最后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阴毒而兴奋的光芒:“为了上帝和教会的荣耀。”
“为了上帝和教会的荣耀。”三人低声应和,饮下了这杯罪恶的酒。
次日,启明帝一大早起床,与老王爷晨练后,准备带着大家去逛街,好好欣赏一下这艾斯特利亚的风土人情。
上岸后,都没好好逛过这里的大街,更没深刻直观地看到普通百姓的生活。
杰克得知后,很热情地做向导。
出来前,爱德华交代他一定要照顾好大魏的客人,他一直都很尽责。
一行人也没坐马车,就步行出去,这样才能体会得更仔细。
深秋的阳光带着冷意,照到圣玛丽教堂的尖顶。
这是都城最高的建筑,他们昨日刚进都城时就看到了这个建筑。
走过一条相对狭窄的巷子时,铁匠铺里的锤打声远远传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用斗篷捂住口鼻,从他们旁边经过,嘴里咒骂着:“这该死的市场总弥漫着腐烂的鱼腥和新鲜马粪的混合气息。”
他侧身避开两个扛着生牛皮的血手帮工,牛皮上未刮净的脂肪蹭过他的肩膀,在粗呢外套上拖出黏腻的痕迹。
这些百姓们对他们这群身着华服的大魏人居然只淡淡看了一眼就不再好奇。
“新鲜的康沃尔鳕鱼!”一个缺门牙的老妇突然把鱼头戳到那汉子眼前,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那汉子正要推开,集市西头突然爆发出尖叫。
穿猩红紧身上衣的治安官策马冲过菜摊,各种青菜在铁蹄迸裂的声响下,像极了绞死叛贼时折断的颈椎。
酒馆的二楼,某个妓女把夜壶倾倒在治安官经过的路面。
泛黄的液体溅在面包摊的粗麻布上,摊主立刻用木勺敲打柜台:“该死的婊子!”
但他的咒骂很快被淹没。
三个戴铁颈圈的债务奴隶正被驱赶着穿过人群,镣铐在地面刮出带血的刻痕。
启明帝看到这样的街道,直皱眉头,这是什么样的百姓生活?
“镇国公主,这艾斯特利亚的百姓就是这么生活的?”启明帝那忍无可忍的表情让余元筝看得好笑。
是他想走这条狭窄的巷子的。
就是最底层百姓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