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开始溶解了。"赶来的主治医师脸色难看,"最多还能撑36小时。"
司念的视线模糊了。她抹了把脸,才发现满手都是冰凉的泪水。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准备直升机,我要亲自去见梁婉容。"
霍斯然还想劝阻,却在看到她眼神时怔住,那里面燃烧着某种近乎毁灭的疯狂。他沉默地递过配枪,却在交接瞬间压低声音:"记住,独眼龙的弱点是右肩旧伤。"
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仿佛无数亡灵在叩门。司念将U盘塞进许至君枕头下,俯身在他渗血的唇上落下一吻。
"等我回来。"她轻声说,"这次换我来救你。"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时,谁也没注意到病床上许至君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司念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许至君消瘦的脸庞,指尖下的皮肤冰凉得不似活人。窗外的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凝视着他紧蹙的眉头,那里仿佛锁着无尽的痛苦。
"他又在做梦了。"司念低声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何萧医生走到床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地扫过监测仪器上的数据。"脑电波显示他正在经历剧烈的记忆重组活动。"
他推了推眼镜,"戈雨莲给他用的不是普通药物,而是一种结合了神经毒素和催眠暗示的复合制剂。"
司念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形的红痕。"她到底想干什么?"
"控制他,彻底地。"何萧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从目前的数据来看,她试图植入一段虚假记忆,覆盖掉他原本的某些关键记忆节点。"
司念的胸口一阵发紧,她想起许至君昏迷前最后看她的那个眼神,混合着愤怒、痛苦和一丝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当时她以为那只是药物作用,现在想来,他是不是在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