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突然变得刺骨。司念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戈雨莲从胸口取出一支微型注射器,里面晃动着诡异的蓝色液体。
"最新改良版,"戈雨莲陶醉地晃了晃注射器,"72小时内,他的中枢神经会像融化的蜡烛一样……"
戈雨莲的笑容在暮色中扭曲变形,红唇咧开的弧度几乎要撕裂脸颊。
她突然反手从后腰抽出一把镀银的柯尔特"毒蛇",枪身在夕阳下泛着妖异的红光,黑洞洞的枪口直抵司念眉心,
"带着你的痴心妄想下地狱去吧!"
扳机扣动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集装箱顶纵身跃下!许至君的军靴精准踹在戈雨莲腕骨上,"咔嚓"的骨裂声与枪响同时炸开。子弹擦着司念的耳廓呼啸而过,在她身后的缆桩上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孔。
"受伤没有?"许至君一把将司念拽到身后,染血的手指快速抚过她的太阳穴,确认子弹只是擦破一缕发丝。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眼底翻涌着后怕与暴怒。
司念摇头,目光落在瘫坐在油污中的戈雨莲身上。
这个向来优雅精致的女人此刻狼狈不堪,精心烫卷的长发沾满污渍,钻石项链断裂散落,最触目惊心的是她扭曲变形的右手腕,白骨刺破皮肤露出森然一角。
"你……你一直都在骗我?!"戈雨莲的声音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染血的指甲在水泥地上抓出数道血痕,"那些药剂……那些催眠疗法……"
明明都用在他身上了,为什么没有效果?
许至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比极地的冰原更冷:"从第三针开始,注射的就是生理盐水。
"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露出锁骨处的皮肤,那里布满针孔,却没有任何中毒的青紫痕迹,"梁婉容的实验室,上周就被军方秘密接管了。"
戈雨莲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她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混着哽咽:"那在威尼斯酒店呢?
"她挣扎着爬向许至君,染血的裙摆拖出长长一道痕迹,"你说要带我去阿尔卑斯看雪……说我是你见过最美的……"
许至君后退半步的动作像在躲避什么瘟疫。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在夕阳下泛着冷光:"那些话,"他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是对着摄像头后的梁婉容说的。"
戈雨莲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带着泡沫的鲜血。她的眼神从疯狂转为震惊,最后凝固成一种可怕的空洞,仿佛整个世界的支柱在眼前轰然倒塌。
"原来如此……"她染血的指尖突然摸向发间的珍珠发簪,"那这个惊喜,你们一定很喜欢,"
许至君瞳孔骤缩,猛地扑向司念:"是引爆器!"
枪声炸响的瞬间,整个码头陷入混乱。
七名黑衣壮汉从集装箱阴影中暴起,手中的微型冲锋枪喷吐着火舌。与此同时,埋伏在货轮甲板上的特警小队立即还击,子弹在钢铁丛林间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低头!"许至君一把将司念按倒在生锈的油桶后。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掠过,在身后的水泥柱上炸开碗口大的凹坑。
司念的视线穿过硝烟,死死锁定那个戴黑色眼罩的高大身影,独眼龙像头矫健的猎豹,在枪林弹雨中几个起落就蹿到戈雨莲身边。
他右臂肌肉虬结,单手就拎起戈雨莲的后衣领,拖死狗般往快艇方向疾奔。
"是独眼龙!"司念抓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就要追击,却被许至君猛地拽回。
一发流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在身后的铁架上迸出刺目的火花。
快艇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独眼龙粗暴地将戈雨莲扔进船舱。
那女人瘫坐在血泊中,却突然昂起头,染血的红唇扭曲成狰狞的笑容:
"司念!"她的尖叫刺破枪声,"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许至君……"
一发子弹突然击中快艇护栏,迸溅的火花打断了她的诅咒。
独眼龙猛打方向盘,快艇在血色夕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白浪,转眼便成了海天交界处的一个黑点。
司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
许至君染血的手掌覆上来,十指相扣的瞬间,她感受到他脉搏里未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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