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廷在江南获得了足够的罪民,那自家陛下兴许也能消停一段时间。
在这种诸派推波助澜的情况下,江南的京察可以说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部分叛乱外,整体都达到了刘烈的预期。
“不过四个多月时间,便查出了一千多有品秩的官员和上万吏员,这江南之地还真是温柔乡,能将人迷惑如此。”
六月中旬,洛阳东上阁内。
刘烈看着手中奏表,忍不住开口嘲讽起了这些被查处的官吏。
面对他的嘲讽,眼下在吏部当差的严可求则是躬身道:“江南蛀虫自然不少,不过主要还是江南那些世家豪强的手段太多。”
“此次一百五十四家被抄没,牵连八万七千六百五十七人,抄没田亩府邸及钱粮甚多,尚在计数之中。”
“此外,诸世家豪强之中查出隐匿人口二十四万七千余人,眼下尽皆圈禁府中,等待朝廷安置。”
“眼下尚在江东、两浙京察,尚未进入江西、湖南、福建、岭南等处。”
对于江南京察,刘烈选择的是由北向南,缓慢京察,直到入冬再进入岭南京察。
正因如此,繁华富庶的江东两浙便成为了首选,而当地的情况也并未令刘烈失望。
不过失望是一回事,满不满意则是另一回事。
“江东两浙,尚需多久能查完?”
刘烈询问严可求,严可求闻言作揖道:“尚需不少时间,最快也要到八月才能结束。”
江南人口一千七百余万,光江东两浙就占据八百余万,难度不比查两三个道要小。
不过若是把江东两浙的问题解决了,江西、湖南和福建、岭南等处就好解决多了。
刘烈听后在心里稍微算了算,光是眼下查出有问题的官吏和世家豪强,所能牵连的人口就不下二十万。
二十万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也足够了,但对于江东两浙还不够。
江东两浙能牵连的人口还有很多,哪怕其中不少都是无辜之人,但比起彻底掌控岭南,这些人的牺牲便不算什么了。
想到此处,刘烈开口道:“不着急,慢慢查,查仔细了。”
严可求闻言,当即便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态度,而东上阁内当差的敬翔、谢瞳、张瑛、郭恕等人则是脸色各异。
“是……”严可求躬身行礼应下此事,刘烈则是看向张瑛,询问道:
“岭南道各处户口几何,内阁可有存档?”
“回禀殿下,有。”张瑛躬身应下,而他身旁当差的谢瞳已经起身去找来了文册,双手呈给了刘烈,并开口介绍道。
“至去岁九月中旬,岭南道三司奏表:岭南道有五十八万四千六百二十七户,二百九十四万五千七百五十二口。”
“其中岭东什五,岭西什三,安南什二,二千六百余万亩耕地大抵也是如此。”
谢瞳开口介绍,刘烈目光扫视文册内容,见到岭西只有近百万人口,其中三成还是蛮民,而安南六十万则近半蛮民后,他便合上了文册,目光投向了严可求。
“将岭南道人口耕地文册及此次京察目前犯民文册发往陇右,请陛下决断。”
尽管刘继隆已经说过,要将江南京察的许多百姓发配岭南,但刘烈还是准备再次询问。
严可求闻言也附和似的点了点头,随即作揖接下了此事:“臣领教令……”
眼见刘烈没有什么吩咐,严可求也就带着文册退出了东上阁。
在他走后,东上阁内又再度安静了下来。
尽管江南京察中牵扯的官吏有许多都是陇右和关西的官吏,但对于已经决定断腕的各派来说,他们早已成为了弃子。
没有人为他们求情喊冤,他们就好像无人在意那般被清扫出了官场。
在这种情况下,洛阳城内的快马带着文册向陇右道疾驰而去。
一个多月后,严可求的奏表与高骈、李阳春的奏表先后送抵张掖。
由于正值雨季,刘继隆在张掖城内的临时行宫内休息,可以安静的将这些奏表看完。
说是行宫,其实就是个普通的院子,与山丹的院子差距不大,所以张淮深也坐在了刘继隆旁边的次位。
“某准备调颍川郡王王建前往北庭,不过不是大都护,而是北庭都督,大都护依旧由汝兼任。”
刘继隆看向张淮深,张淮深听后颔首:“臣无异议。”
见他答应,刘继隆便看向堂内坐着的赵英,对他吩咐道:“以黔中道都督,颍川郡王王建任北庭都督,以张归厚代黔中都督。”
“准渤海郡王高骈致仕回京,以临洮郡王李阳春总制云南三司,以刘松任岭南道都督,葛从周任云南都督。”
“以张归霸、庞师古任云南副都督,杨师厚、刘鄩、王彦章、方瑛任兵马使。”
“以聂夷中任云南布政使,李山甫任云南按察使,袁……”
在刘继隆开口下,西南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