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谟看得双眼瞪大,他不敢相信王铎这样的文人,竟然有自杀的勇气。
长剑刺穿心脏,王铎疼痛的不断抽搐,双腿一软的坐在地上,伸出手抓向支谟,但在半空中便因为无力而垂下。
支谟看着王铎没了生气的尸体,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过后,他这才看向左右:“传令三军……投降!”
支谟下令过后,四千多早就动摇的河东军,顿时便放下了兵器,尽皆投降了黄巢。
黄巢派孟楷将他们控制住,最后才策马来到大蜀山上,看到了自杀的王铎。
面对旁边低头站着的支谟,黄巢颔首道:“这个王铎某知道,是个不错的官员,只是有些迂腐。”
“他为了尔等自杀,尔等便自己在这大蜀山寻木材,为他厚葬吧!”
“谢陛下……”支谟羞愧作揖,随后便见黄巢摇头离开了牙帐。
与此同时,在外围一直蛰伏的唐军塘兵眼见齐军攻下大蜀山,当即便开始向北撤退。
三日后,当李克用率军击退李罕之所率万余齐军,追杀十余后撤回寿春,他这才得知了王铎兵败的消息。
“狗鼠的黄贼……”
寿春城外的牙帐内,听康承训亲口承认了王铎兵败,生死不知的消息后,李克用顿时想起了王铎对他们父子的支持。
想到这里,他不假思索的作揖,愤恨抬头看向康承训。
“康使君,某愿为先锋,直捣合肥!”
康承训看着李克用愤怒的模样,连忙起身走到李克用身前,将他扶起后说道:
“李郎心切,老夫能够理解,然黄贼两次击败我军,我军仅存三万余兵马,加之寿春尚未攻下,绝不可再继续冒进了。”
“此间情况,老夫会奏表天听,等待朝廷旨意。”
“李郎放心,不论王使君生死如何,老夫都不会让贼寇折辱他的!”
康承训说了一堆,但根本没说出李克用想听的东西。
他不顾康承训脸色,愤然起身向外走去。
站在他身后的康君立与盖寓见状,心底暗道糟糕,连忙上前对康承训作揖,为李克用找补。
“使君莫怪,郎君也是报仇心切。”
“使君放心,只要您下达军令,郎君必然为先锋开道!”
二人的反应不慢,这让原本脸色难看的康承训平复了心情,毕竟他也知道自己需要倚重李克用,所以并未撕破脸,反而挤出笑容。
“二位放心,老夫能理解李郎君心情,还请二位好好安抚于他。”
“某二人领命……”
二人见康承训没有动怒,这才缓了口气,接着与康承训客套几句后才匆匆离去。
在他们离去的同时,康承训派出的快马也向着洛阳疾驰而去。
不过三日时间,快马便带着奏表与军碟出现在了南衙,而南衙的刘瞻三人得到消息后也不敢耽误,急忙前往了贞观殿。
李漼还是坐在榻上,与三人隔着屏风。
“发生何事……”
见三人脸色不定,李漼便猜到了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刘瞻见状便想要奏表,但却被路岩先一步奏表:“陛下,淮南战事不利,请陛下保重龙体。”
路岩知道李漼身体不好,已经病了大半年,因此他担心李漼会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厥,提前提醒了起来。
他这一提醒,李漼立马感受到了不妙,扶榻起身,将位置调整好后,端坐在榻上询问:“朕龙体尚好,淮南发生了何事?”
李漼做出了保证,但路岩却还是有些举棋不定。
刘瞻见状,不免有些着急,故此上前道:“陛下,王铎兵败合肥,生死不知,我军阵殁被俘七千将士……”
霎时间,屏风背后的李漼身形一顿,下意识问道:“什么?”
“陛下……”刘瞻再度重复了一遍,而路岩与萧溝则是紧张的看向屏风后那模糊的身影。
“此前便阵殁数千,如今又阵殁七千……”
李漼尽量压着脾气,深吸口气道:“朝廷还有多少兵马在淮南。”
“陛下。”路岩眼见李漼激动,连忙安抚道:
“康使君所部还有三万余兵马,另外代北三千余精骑无碍。”
“曾元裕处有兵马万余,楚州朱全忠尚有数千兵马。”
“此外,蕲州的高千里已经调遣兵马进攻舒州,尚有兵二万余。”
“河阳诸镇兵马已经集结宋州,虽说没有朝廷期望的那么多兵马,却也有二万之数。”
“眼下朝廷在淮南,尚有近六万兵马,算上宋州的兵马,便是八万兵马……”
路岩的话,让人听上去觉得形势大好,原本气血上涌的李漼也平息了怒气,压着脾气道:“既然如此,朕希望能在岁末听到黄贼讨平的捷报。”
“陛下放心,黄贼定过不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