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傲着呢……总之那件事我们都有错……”
“不见就不见吧……你把那把梳子还给她吧“
“您还留着呢?”
“虽然断掉了,她也不要了,但……但毕竟是她妈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嗯……”
……
蒋翠兰端着一碗粥送到了房里,出来的时候,兜里多了点东西。
她站在房门口,手指在木梳上摩挲,静静看着小饭桌上。
蒋婷,程开颜还有女儿和儿子他们正坐着吃饭,两个大人没有去碰腊肉,反倒夹给两个孩子吃。
“阿婷应该是不会要的,还是程开颜转交吧。”
打定主意,她笑着走了过去,挤着坐下来吃饭。
吃完早饭,程开颜和蒋婷她们准备走。
“再多坐会儿啊!”
蒋翠兰急忙挽留。
“我去取自行车,小颜,你在这等会儿。”
蒋婷转身就走了,说是去村支书那儿。
“唉……”
蒋翠兰望着美妇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息,既无奈又难过。
“翠兰阿姨,我们就不多待了,这次出来两天都还没回去,婉姨她们该担心了。”
程开颜笑着解释道。
小姨的表现的确冷漠,但未经他人苦,就不要擅自道歉了。
小姨和将蒋翠兰一家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矛盾和间隙。
“也是这个道理,早点回去报平安,别让家里人再担心。”
蒋翠兰点点头,说话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递给程开颜:“这是阿婷的东西,留在我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我不方便给她,原因你也知道一点,希望你能帮忙转交一下。”
“嗯。”
程开颜点点头,又问:“我能打开看看嘛?”
“嗯。”
程开颜打开手帕,里面包裹的是一把已经断成两半的木梳子。
木梳质地颇为沉手,触摸时手感光滑莹润。
色泽呈深紫发黑发红,仔细观察还能看到木质间零碎细微的金色牛毛纹路。
凑近了还能闻到一点点清幽的檀香。
这么多年了,还能闻到,着实难能可贵。
“这是紫檀木心做的梳子吧,梳齿上刻着还有祈福用的经文,怎么会弄断了呢?这个很珍贵的。”
程开颜惊讶的问道。
明代的《天水冰山录》,就有记载嘉靖朝的首辅严嵩就曾收受紫檀梳一百三十二把,折合白银十万两。
一把梳子就价值上千两白银,可见其珍贵程度。
“……”
蒋翠兰沉默了下,最终抬头看着程开颜眼睛,苦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其实还是怪我……
这把梳子是阿婷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阿婷经常抱着梳子睡觉,把她当宝贝一样不许任何人碰,也不许任何人用。
那时候我们也才七八岁,也不懂事,更不知道这是水心阿姨留给她的遗物,看到她这么宝贝,这把梳子又那么好看,那么珍贵。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就趁她出去,偷偷拿出来玩,梳头。
只不过中途有同伴喊我出去玩,就忘记了给她放回去。
等晚上阿婷回来的时候没找到,就到处找,到处闹……
我这才想起忘记给她放回去了,揣在兜里给她不是,不给她也不是……
母亲也因为阿婷到处翻箱倒柜,心烦意乱得很,骂了她几句,说一把破梳子值当什么,不见了就不见了……
阿婷直接和母亲顶了起来。
看事情越闹越大,我也慌了,只好在这种情况下把梳子拿出来给她……”
“结果就是阿婷就把我当小偷,我只好说自己只是好奇用它梳了下头……”
“然后小姨就说,什么你用过的东西,我不要了之类的话是吧?”
程开颜默默听了之后,适时的补充道。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然后我母亲就被气到了,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阿婷当场就从家里走了,母亲气得直接把梳子摔断了……
那天晚上,阿婷出去了,但母亲正在气头上,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到了时间,她会自己回来的。
可到了深夜九十点,阿婷都没有回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大家发了疯一样到处找她。
她才七八岁,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饭都没吃。
满村子里找,后来有人说好像看到她进山了……”
蒋翠兰微低着头,脸色有些唏嘘和复杂的将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
“我知道了,我会转交给小姨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多向前看看吧。”
程开颜轻轻点头,温声劝蒋翠兰。
他握紧手里断掉的梳子,已经知道该送小姨什么礼物了。
“可能吧,但阿婷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