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父皇。”冀王走进养心殿,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心中顿生不安,俯身朝弘贞皇帝行礼。
弘贞皇帝沉声道:“马鞭!”
太监举起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正是一根马鞭。
随着皇帝的走近,冀王心中怦怦狂跳,一股不安彻底笼罩了他。
他正欲抬头,便听“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那一鞭子狠狠抽在他脸上,瞬间从左眼到颔下,撕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父皇!”冀王惊怒道:“为何要拿马鞭打我?”
“为何?”弘贞皇帝盯着冀王,道:“你为何要对江寒下蛊?你到底想害谁?”
骤闻此言,冀王如遭霹雳,心中骇然:父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父皇,我没有。”冀王咬牙道。
“没有?你还敢在我面前狡辩?”弘贞皇帝声音低沉,听不出怒意,可正是这样的声音,却让冀王如坠冰窖。
弘贞皇帝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冀王身上:“你知不知道?江寒,是朕的女婿!更是大虞擎天白玉/柱!你对他下蛊,到底意欲何为?”
一鞭鞭落下,顿时抽得冀王身上王袍破开,撕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冀王咬紧了牙关,道:“我,我没有……”
弘贞皇帝道:“对江寒下子蛊,母蛊呢?你想下给谁?”
父皇竟然连合欢蛊都知道了……冀王心下骇然,他低估了暗卫,也低估了父皇。
“说!”弘贞皇帝鞭子重重落下,鲜血飞溅。
冀王咬牙道:“儿臣,儿臣只是……”
弘贞皇帝道:“母蛊你打算对窦贵妃用的是吧?”
冀王脸色剧变,浑身颤抖。
弘贞皇帝道:“你以为只要朕发现江寒与窦贵妃私通,必定会处死江寒,你以为朕还会因为这件事厌恶太子,你更以为,只要太子被朕厌恶,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
弘贞皇帝声音轻飘飘在大殿中响起,却令冀王浑身彻寒,他抬头看去,弘贞皇帝脸上无悲无喜,太子冷眼旁观,太监曹安低头站立,宛若死人。
显然,他今晚做的事情,父皇全都知悉于心。
弘贞皇帝道:“你瞧瞧你这副样子,你有哪一点比太子强?你有哪一点像朕?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个位置吗?真是同你娘一样的下贱!”
话音中,又是重重的一鞭,抽在了冀王脸上。
“呵呵。”冀王任由脸上鲜血直流,低声笑了起来,道:“我的确不如太子,我也不像父皇,我娘更是下贱之人!我也不过是父皇你的一个庶子,父皇,你要杀要剐,尽管降旨吧,儿臣不怕!”
弘贞皇帝猛地一脚踢在冀王身上,这一脚力度极大,竟将其踢翻了出去,“混帐东西!来人,剥去这逆子的王袍,禁足冀王府,不许其进出!”
“是。”曹安应道。
太子微微垂下眼帘,剥去王袍,禁足冀王府,这等于废了冀王,将其软禁起来。
冀王,废了。
他最后一个敌人,解决了。
说起来,冀王不是被他解决的,而是自己作死,解决了自己。
冀王看着皇帝那冷厉无情的眼神,心中生出一股浓郁的怨毒,父皇啊父皇,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