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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吧 > 诏道于天 > 尾声

尾声(4/5)

,说道:“我不讨厌你。”

    裴今歌心想这也不是喜欢的意思吧?

    余笙有些意外,奇怪地看着她,说道:“原来你比我设想中的还要更喜欢他。”

    裴今歌恼了,心想你怎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的?

    余笙微笑说道:“就这样吧。”

    裴今歌怔住了。

    长时间的安静过后,她望向神色散淡的余笙,认真问道:“为什么?”

    余笙说道:“人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着话,她如往常那般随意地走出门去,开始散步。

    裴今歌还是不解,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说道:“我还是想要知道?”

    余笙没有停步,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裴今歌问道:“你要去哪?”

    余笙不回头说道:“今天是他的忌日,我得去给他扫墓,倒杯酒。”

    ……

    ……

    白瀛洲死去已有三春。

    人间并未因此生出大混乱,秩序依然在。

    顾濯还在忙。

    他正在忙碌的是从未有过的壮举,哪怕不去追求准确性,过程仍旧无比艰辛。

    在某些特殊方面,就连计算都做不到,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流逝。

    顾濯是神明,更是人。

    因此他也会有情绪,疲倦和烦躁在所难免。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是让世间多出一片崭新的沙滩,赤着双脚踩在细软的银沙上,牵起余笙的手,并肩而行至日落黄昏。

    两人其实没有什么话说,也不需要说太多的话。

    余笙是一个很擅长倾听的人,

    裴今歌却不然。

    她和顾濯总是彻夜长谈,与之相伴的是凉到发酸的茶,关于修行的话语在烛火间无休来回。

    所有的这些话语都被在旁的楚珺认真抄录下来。

    少女似乎是准备将此编撰成书。

    至于林挽衣?

    她始终走在自己的路上,修剑。

    走过那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在檐下听冷雨。

    闲时,闷时,林挽衣横剑膝上为琴。

    指落如弦动,与雨声相和。

    剑曲凛然。

    曲终时,人未散。

    林挽衣偏过头,见顾濯为他鼓掌,总如那年初见时。

    但她不会也再没有说过当年的话,只是轻轻地温柔地抱抱他,然后说改天再有新曲你记得要来听。

    ……

    ……

    第二十二年后的人间,夏至亦夏祭。

    夏祭演变成为一个轮流坐庄的过程,再也不是大秦的一家之言,而今年恰好就在玄都——上一届是在是无垢僧的元垢寺中。

    正值盛事,神都不复烦嚣。

    玄都清冷成历史。

    无数张年轻的面孔在这座道门圣地中涌动着,少年少女兴高采烈地访观问道,在道殿中虔诚祈祷希望修行及一切事都得以顺利。

    道门的老人们当然不习惯这种热闹,对此颇有微词,奈何谢应怜从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此间仍有一处清净地。

    这般想着,很多人的目光离开那些殿宇,去往某座山峰中,眼神里都是憧憬。

    云笼孤峰,不为世人所见。

    那是道主的清修地。

    余笙闭着眼,躺在殿内窗畔的那张竹椅上,于午后高眠。

    裴今歌在旁边泡着茶。

    林挽衣没有开宗立派的心思,自然无心身外事,与顾濯谈着剑理。

    不久后,谢应怜都来了。

    后者很自然地来到裴今歌的身旁,摘下束发的华贵冠冕,揉着发酸的脖子,开始辱骂自己遇到的那些愚蠢白痴事儿,叨叨絮絮地把道殿的娴静气氛给撕碎,却不招惹人烦。

    大家都听得很开心。

    毕竟,除却谢应怜都不是爱说话的人。

    某刻,林挽衣注意到一个问题。

    “楚珺呢?她不该和你一起过来吗?”

    “不知道去哪了,是不是无垢僧又找她切磋,走不开了?不对啊,小和尚这次就没有出门吧……”

    声音落处,道殿忽而安静。

    余笙睁开双眼,望向窗外天空,心想你终于找到那个解法了吗?

    裴今歌心想怎会是你徒弟?

    林挽衣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谢应怜依旧不习惯沉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当然是因为楚珺是他唯一的衣钵传人啊,而你们只不过是她的妻子。”

    余笙理都不理,裴今歌置若罔闻。

    林挽衣不是她们。

    十七岁那年的她做不到平静以待,如今的她依然不行,面无表情问道:“那你又算是什么?”

    谢应怜耸了耸肩,一脸理所当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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