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忆靖安,从军入营初着甲,张弓搭箭立功名。
不忘怀州营,都督赠甲壮少年,取来宝弓送前程。
此去丰京如何,同坐车架说功业,途中下车送将军,一时城中百姓呼,皆赞大魏好儿郎。
这片土地真是玄妙,有智妖魔入之自得其乐,天外来客入之醉入其中。
究其缘由,还是那真情如烈酒,红尘有诸情。
如此为何要避,倒不如提剑入红尘,挥出一道剑光证明当初那少年郎不负众望、从未变心。
暂退星宿宗联络物,重启侠义令选驻地,清沙水府之名豁然闪亮,远游之人再回故乡。
清沙将军府一如从前,珊瑚大道卵石铺路,水草高耸寒冰作殿。
幽蓝宫壁镶细碎珍珠充当星辰,红白明珠大如圆盘来做日月。
蚌女持玉壶、贝娥待起舞,虾兵龟丞静无言,只等水君来入座。
当周元装备清沙将军称号出现的瞬间,整座寒冰水府瞬间热闹起来。
却是酒水盛满贝娥起舞,水族之乐多恣意,也最是富贵欢畅,倒也不枉周元换个称号从此过路。
随手取来一杯酒水饮下,道了声诸君畅饮,他便推开殿门步入了繁华人间。
再见桥西却是又换了模样,高耸牌坊由三座变为六座。
分别为,民间豪杰、乡野遗贤,功成三甲、新元榜魁、国之羽林、大魏忠勇。
远镇诸外、安远将军,辅治九卿、少府文丞,国之栋梁、竹乡之伯。
原本的三进大宅也被拆了围墙,扩建为了更大的府邸,但还未建成,倒是看不出具体要建多大。
另置三仪门户,匾额高悬有篆书,是为竹乡伯周府。
数月前新建的周氏家祠也因不合规格被拆了围墙,看其扩建规模,应是要做公侯祖祠。
就是其中排位零零散散,实在用不着如此大宅。
大黄叔此刻正躺在摇椅上,招呼冒失孩童莫冲撞了先人安眠。
看他那模样倒是胖了几分,将那一脸粗糙皱纹撑起了血色。
当初说要与周元一同参军,后入城因周元关照做了差役的二狗也回来了。
他如今穿着一身捕快蓝衣、挎着铁尺巡令,正带着一队捕快认真巡街。
看得出来,二狗再次升官了,至少从那走街差役连升多级,成了有下属的捕头。
桥西桥东两村的村民依然有一份可靠的收益,从军为辅兵者拿着兵饷建造故乡。
其余村民有的为官造府邸做工领取酬劳,有的就地开了商铺,为众多工匠行个便利。
此次府邸扩建,使得桥西村样貌大变,原本的老旧村宅也被拆除,换成了青砖绿瓦的宽敞小院。
这感情好,再到下雨天各家也无需拿着木桶陶罐接那屋顶漏水了。
变化最大的还是桥西村繁华了起来,来往客商不断,大小集市建立,当真是因那一座伯爵府盘活了一地商业。
隐隐听闻顽童欢笑唱起歌谣。
“桥西村了不得,天上星降成人,十六建功十七名,宅院层层建不完···”
饶是周元旧居秘境,也难免被红尘人间感染。
“真好,我走过,天地不为变、人间处处痕。”
由于此次为救援怀州府而来,周元特意隐没身形,静待片刻便挥手离去。
他啊,也怯乡音,一如村中友邻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他也不知该如何与往日友邻交谈。
若是冒然相见,必会跪倒一片齐呼拜见贵人。
且不说会驱散多少往日情义,但一定会改了他们的心中幻想,不得不面对上下之别。
“去休、先行,待回头再与故人说。”
五色光辉急速行,一路所见皆是周元当初的从军路。
这倒不是他不想改变方向直奔怀州府,而是因为他只记得这一条先入静安城,再至怀州府的路。
终是他行路过快,尚未好好游览一番怀州诸地。
为此不得不故地重游,顺着来时路,达成今日事。
如此所行不过一刻钟,他便再次见到了靖安军堡与靖安城。
此番倒是比去年快了许多,那时他与诸位同乡走了许多日方才抵达靖安城,一路上不仅要防御野兽虫蛇,还要拉着口粮过活。
现在好了,故地重游多轻快,一刻看尽去岁路。
此时的靖安城比周元离开时繁华了许多,虽然不像桥西村那般换了模样,但也多了不少学堂与府邸。
无需多想,随着周元的步步高升,靖安城必会成为怀州士人交流的中心。
无他,只因来此处可获得一个靖安同乡之名,这可比怀州同乡更进一步,也不似强攀桥西之名那般谄媚。
其实按照大魏军制,桥西之地最多算周元的老宅所在,靖安城才是他获得官身的户籍之地。
当然他的官职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