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丽示意桌上的卡:“这里头是我这些年攒的钱,有四百多万,密码是你生日,你先带着,需要就给他们应急。”
“妈你没事儿吧?”刘伊妃看得哭笑不得,“这钱还犯得着你考虑吗?赶紧收起来吧,叫你女婿知道了要骂我的。”
“不是你闺女我自夸啊,千把几千万的我现在随便就掏了,还不是用路宽的钱。”小刘嚣张道:“也就是我现在懒了点儿,就想在家陪宝宝,不然出去随便溜一圈就不老少。”
网络上当然不乏说她傍首富、傍大款的,特别是某蜜粉丝,但从刘伊妃自己的生活支出和消费水平来看,她自己赚的钱其实都远远花不完。
抛却洗衣机而言,她如果开足马力,在女星里也是顶级的赚钱机器。
只不过没太大必要,这个家庭已经有些太不堪重富了。
刘伊妃把银行卡往里推了推:“快收起来吧,我现在愁的是怎么说服姚贝娜她们家把钱收下,你是知道她那个性格的……”
“你以为我在跟你们两口子客气呢?”刘晓丽半晌没有应答,看了眼女儿怀里白胖的外孙,无奈地白了闺女一眼:
“这钱,从你手里给姚贝娜,她那个好强的性格也许不会收。”
“但以我的名义给李敏,她一定会收,这是区别,懂吗?”
刘伊妃听得有些懵,感受着怀里铁蛋的身体热度疑惑道:“什么区别?你的钱怎么就好收啦?李敏阿姨还认人不成?”
刘晓丽长叹了一口气,俄尔才语重心长道:“你虽然现在也做了妈,但你还不懂、也许这辈子也不会懂,因为钱的窘迫看着孩子受苦的无奈。”
“对于一个妈妈来说,能救她女儿的命!哪怕是多花点儿钱叫她少受些苦,就是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她冲小刘一摆手:“姚贝娜会不会收我不知道,但你把话说到位了,李敏一定会收下。”
“如果不收你告诉我,我再来跟她讲。”
刘伊妃听得愣住了。
她怔怔地望着母亲,怀中的铁蛋正用温热的小手无意识地抓挠她的衣襟,柔软的触感却在此刻化作尖锐的震撼刺进心底。
那些被世人艳羡的财富和光环,某种程度上早就隔绝了她和最普通的人间疾苦。
这世上本就有些爱,是连金山银山也垫不起高度的。
小刘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眼前出现一架生命的天平:
一端是自尊,一端是孩子的呼吸,这世上哪还有母亲会犹豫?
妈妈的脊梁有时候很硬,能扛起千斤重担也不会折一寸;
妈妈的脊梁有时候也很软,甘愿为儿女的生机弯成一座桥。
刘伊妃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每天晚上例行创作的那部《请回答,1982》,想起那个故事里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因为刘晓丽对她这个新手妈妈的教导,她对人物形象和心态的认识愈发深刻了些。
此刻贴着儿子的脸蛋,在这个几乎要长达十年的创作时间轴上,小刘又悄悄地迈出了一步。
这是生活的千滋百味、千姿百态给她的馈赠,也是命运在悲欢离合间,悄然递上的表演课。
……
海定区皂君庙甲2号,北平电视艺术中心。
郑小龙正带着老花镜处理公务,却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
两日前吴尔善有关某首富是皇汉立场话似真似假,但给他这个正准备来一部“辫子戏”规模巨制的“老年导演”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偏偏叫自己在这时候遇着这样的事儿?
这两天他好一顿调研调查,对照吴尔善的判断看这位首富历来的发言和所作所为,不难发现他的确是很推崇汉服、历史等民族文化的。
远的不提,他那位女明星夫人不还在前几个月对抗韩流的时候“纠结”众女明星搞起了网络汉服大赏吗?
就此还掀起了一波汉服热,现在北平后海、南锣鼓巷的汉服体验馆已悄然兴起三四家,问界和桃宝商城的汉服店铺在网络上“鳞次栉比”,这股风潮甚至蔓延到很多高校社团,大学生们成为忠实拥趸。
郑小龙自己是汉族人,但自身根植的这个圈子的颜色他无法控制,这是发迹之本、亦是立身之本。
比如好友应达,他的显赫家世是这个小团体当初能够茁壮成长的关键,可自查其父。
只不过现在越混越回去,当年和丹丹离婚后就开始有些不务正业,最近除了搞了个《应达故事汇》外,因为儿子的关系还投资起了冰球。
郑小龙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毕竟应家这些年在文化界的门生故旧无数,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商业上的打生打死,最后还是得回到论理吵架这一块。
未雨绸缪地想,你路宽说我们这些拍辫子戏的不对、意识形态有问题、宣传糟粕文化,理由何在?
你这么做,是否有挑动民族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