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汝良不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学洲打了一拳还不够,上前将人压在地上,挥起拳头:“趁我养伤居然造谣诽谤我?真当我是泥捏的没脾气是吗?”
一声惊叫,瞬间把还没散完的人全都聚到了一起。
不少人脚步飞快,眼含兴奋,几乎是瞬间就移到了金銮殿门口。
没有王大人的早朝,实在是寂寞如雪啊!
“你公然殴打官员!”
六科的人反应过来,惊叫一声顿时冲过来阻拦。
一群武官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喝一声:“快来看啊!六科的人围攻王侍郎!”
呼啦啦的一群人冲过去,上前要将两人分开,有拉偏架的,死死压着康汝良,拦着六科的人大喊:“不能打人,冷静!冷静啊!”
六科的人怒骂:“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人了?”
明明是他们挨打好不好?
也有人绕道,悄悄下黑脚的。
王学洲一个趔趄,屁股一痛,差点趴到康汝良的身上跟他来个嘴对嘴,顿时气恼的扭头:“哪个王八下黑脚?有本事出来咱们一对一!”
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面相有些陌生,其中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脸型方阔的人正看着他,眼神无辜,苦心婆心的劝道:“王大人,好端端的你这是发什么疯?快起来!”
几个人架起王学洲七手八脚的将他弄了起来,六科的人趁机赶紧将康汝良扶起来,同仇敌忾的看着王学洲:“王侍郎,你失心疯了?!”
康汝良捂着眼睛,崩溃大喊:“王学洲,本官与你不共戴天!”
王学洲没理会身后的嘎嘎叫,盯着那个八撇胡眯着眼睛问道:“你踢得我?”
他怀疑的看着方正坤。
从力度和角度来说也,这厮嫌疑最大。
方正坤一脸意外:“踢你?谁踢你?”
他环视一圈:“诸位,有谁看到有谁踢到王大人了吗?”
“没有没有,人多又乱,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一脸‘你别想冤枉我’的样子。
王学洲气笑了。
“成何体统!在金銮殿前闹成这个样子,我看你们都是太闲了!”
方阁老的声音响起,其他人顿时鸟兽散。
赵尚书看到王学洲就脑袋痛:“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康汝良悲愤欲绝,上次已经让他颜面尽失,这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打,他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朝堂之上?
“请三位阁老做主!严惩凶手!下官散了朝正准备回去,王大人突然冲过来,问了我们一句‘谁是康汝良’,然后就实施了暴行!下官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大人,要被他这样对待,如此横行无忌,猖狂放肆,简直天理难容!”
王学洲淡定道:“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挨打你自己心里没数?”
康汝良激愤道:“你说上次参你之事是冤枉你,冤没冤枉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不过是恃宠而骄,仗着陛下跟你关系亲厚便肆无忌惮罢了!你就是我们大乾朝堂之上最大的害虫!有你在一日,不管是朝堂还是陛下,都走不到正道上!”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看好我,真是失敬了,我冤不冤自己心里当然清楚,但是你这打,却是众目所见,一点都不冤!”
论嘴炮,王学洲就没输过。
康汝良气的脸红脖子粗:“风筝断了线,我看你能狂几时!”
“你阴沟里翻船,早晚淹死不肯听。”
康汝良怒吼:“狂徒自有天收!”
王学洲一甩袖子:“夜壶镶金边,嘴好,没用!”
方阁老的脸已经黑成了包公,正欲开口,朝恩匆匆而来,高呼:“陛下有令,请王大人去弘德殿!”
康汝良一听,气愤道:“刚才王学洲公然在金銮殿打人,敢问陛下可知道?”
朝恩一甩拂尘,淡淡道:“康大人这是在刺探陛下的身边事?”
康汝良脸色一变:“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这意思就好,陛下知不知道乃是陛下的事情,奴才可不敢多问,如果康大人好奇,不如亲自去问问陛下。”
康汝良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愤恨的看着朝恩。
阉货!
居然这么怼他!
王学洲冲着三位阁老一拱手:“下官先行一步。”
说完他扫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方正坤,便朝着弘德殿方向去了。
朝恩见状连忙跟上。
康汝良悲愤欲绝:“此事难道就这样算了?陛下的偏袒之心,未免也太明显了!”
车公肃皱眉:“此事说到底,还不是你们自己捅出来的篓子,之前我已经问过了,要不是你们瞪视王侍郎,挑衅他,也不会如此,明知他正得宠,还这样,不是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