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怒道:“进京这两个月,我们就今日出门了一次,哪有整日不着家?”
嬷嬷看到鹊儿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顶撞她,顿时冷喝道:“来人啊!这小丫头以下犯上,掌嘴!”
邢燕燕心头一怒,向来软和的性子也硬了起来,她将鹊儿往身后一拉:“鹊儿不是你们家的下人,你有什么权利惩罚她?既然嬷嬷不欢迎我们回来,那我们走!”
她一瘸一拐的就要转身离开,老嬷嬷看的一愣,没想到温顺的小白兔也有发怒的时候。
“慢着!”
老嬷嬷快步走出门,强扯出一抹笑容:“姑娘说笑了,您可是我们的贵客,老奴怎么会不欢迎?来人,还不伺候姑娘回去?”
门内涌出几个健壮的女仆,裹挟着两人便进了门。
邢燕燕累了一天,也不想再跟她们动气,便忍了下来。
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人全都撵走,鹊儿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来:“姑娘,表姑夫人到底要干什么?将您接来却又这样对您,日日让一个老嬷嬤给我们脸色看,上次还奴婢还听到她们背后嚼舌根子,说、说您……说您命硬,克死了老爷夫人!呜呜呜~~~我们走吧!不在这了!”
在这别院之中,整日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邢燕燕眼神黯然:“我以为表姑是看我可怜,所以这才想接我过来,自爹娘去世后,也就表姑对我有几分善意,可……”
表姑曾经帮过她,她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
“好了鹊儿,我们自己有钱,大不了下次表姑过来,我找她告辞,咱们自己出去生活。”
鹊儿没有这么乐观,她抽噎着问道:“能出去吗?”
——
王学洲等了几天,没等到什么报复,还觉得挺意外。
不过他忙得很,也顾不上这些小事。
看完手中的文章后,他笑着对赵行、沈甲秀说道:“你们的文章写的不错,已经有些火候了,只是在时务上有些欠缺。”
他将整理出来的往年的卷子拿给他们:“你们看看,这是往年会试的卷子,你们看看别人的答题思路和解题方式,以及处理事情的角度,如何入手,该怎么做,等你们吃透了,也就差不多了。”
赵行眼眶一下子红了:“我爹都没对我这么上心过,子仁对我恩重如山。”
王学洲猥琐一笑:“那你喊我一声爹。”
赵行的眼泪一下子回去了:“滚蛋!”
“你看你,真让你喊我爹又不乐意了。”
王学洲一脸谴责的看着他。
沈甲秀双手捧着资料,无比虔诚的立下誓言:“有子仁倾力相助,这一科我要是考不过,我日后就睡猪圈去!”
赵行也信心十足:“我们这就回去拉着李开他们闭关苦读,势必要在过年前将这上面的内容吃透了!”
王学洲好心提醒道:“用功是不错,但是你们也不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还是要去参加一些文会或者去街上转转,万一朝中有什么新动向呢?或许考题就隐藏在这些事情之中。”
赵行和沈甲秀听闻,重重的点头:“我们知道了!”
两人拿到了资料便迫不及待的准备回老院子去看,王学洲便让人装了一筐瓜果让他们带回去和同乡一起吃。
宗玉蝉兴高采烈的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你看,我亲手做的养发皂!”
王学洲拿起来闻了闻,一股中药味儿:“里面加药材了?”
宗玉蝉点头:“嗯,我加了一些侧伯叶、何首乌、蔓荆子等中药。”
王学洲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窗外蝉鸣阵阵,两人脸上的笑容比太阳还要炽烈。
“我看你做了很多不同的香皂出来,有没有兴趣做这个生意?”
王学洲笑呵呵的看着宗玉蝉。
“啊?做生意?卖香皂吗?”
宗玉蝉有些惊讶:“这不放到工业司吗?”
王学洲摇头:“我那是工业司,不是杂货铺子,香皂不准备放进去,我准备干别的。”
宗玉蝉思考片刻:“明摆着赚钱的东西,你不做我做!小娘子们谁不喜欢干干净净的?”
王学洲兴致勃勃的坐起了身子:“要玩,就玩大的!拉上岳母、陛下一起入伙,用他们的名义成立一个皇家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到时候多拉几个股东,将香皂卖往全大乾,甚至可以贩卖到其他国家,当然,咱们这么大一个公司也不能只有这一个产品,后续还会投资更多的产品。”
这是王学洲这两天经过深思熟虑想到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虽然不害怕得罪人,但他也不想到处都是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