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
他的内心不由得发出了卧槽的惊叹。
马车进门又行驶了一壶茶的时间(约二十分钟),才在一座院子前停下,景东珏从车上一跃而下,亲自将马凳放在马车旁,掀开帘子请王学洲下来。
“爹!您快看看谁来了!我请了王大人来家里吃饭!”
景元善正和管家在捋账本,听到儿子这话手一抖,正在看的那一页被划出长长的一条痕迹,废掉了。
“逆子!”
景元善低吼了一声,站起身迅速将账本放进柜子里,然后带着管家出门迎接。
院子外面一辆马车旁,王学洲身旁跟着石明,旁边站着杨天章,面前是自己那孽子正殷勤的跟姓王的介绍自己家。
景老爷将怒气咽下,脸上摆满笑容:“没想到王大人今日竟然亲自上门,我这院子蓬荜生辉啊!”
王学洲自来熟的上前拍了拍景元善的肩膀:“景老爷真是令人羡慕,没想到家中竟然有如此风景,看看这湖、这亭台楼阁、这百花齐艳,实在是养眼啊!不愧是景半城,就是比起京中王公贵族的宅子,也不差什么了。”
“不不不,这···这是家中祖传的宅子,是三代人努力出来的结果,掏空全家才弄出来附庸风雅的东西,跟京中的贵人无法相比,无法相比。”
景元善一听王学洲这话,完全不敢认,连连否认。
王学洲安抚的拍拍他:“不要紧张,今日我和明瑞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明瑞便极力邀请我上门做客,这便来了,按辈分,景老爷年长,喊我一声‘子仁’也可。”
景元善汗流浃背:“不敢,不敢。”
景东珏在一边喜气洋洋的开口:“我早就想见见大人了!可我爹就是这不行那不行,顾虑忒多!我就知道王大人是个顶好的人,是我爹想太多了!袁叔,快去将观澜阁收拾一下,我要在那里设宴款待王大人!”
管家袁叔看了一眼景老爷,见他没什么反应,立马安排去了。
景东珏高兴地请王学洲去自己住的院子喝茶,景元善在背后狠狠的瞪了儿子好几眼,想将他扯过去好好问问怎么回事,谁知道儿子完全屏蔽了他这个人,一个眼角都没给他。
王学洲背着手,听着景东珏叽叽喳喳的说着读书的事情,看上去十分活泼,也从景元善的表情中,品出了一些东西。
看起来请他回来吃饭这事,景老爷是完全不知情的。
“我们县学的同窗知道来红丹县的人是您之后,都特别兴奋!就是可惜一直没机会见见,今日我们俩跟着送粮食的队伍去县衙,还是偷偷摸摸去的呢!”
杨天章急了:“我可没偷偷摸摸,我··我跟我爷爷说了的!”
景东珏毫不留情的揭短:“说了有什么用?你爷爷又没同意!我还跟我爹说了呢!”
杨天章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出声了。
“这么说你们知道我找你们各家要税粮的事情了?”
王学洲感兴趣的看着两人。
杨天章抬起头看着他:“知道!您这样做自有您的道理!您目光长远,远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景东珏点头:“没错,您这么做自己有您自己的考虑,这些粮食交给您,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放在我们自己家,也不过是生虫而已,我爹这个人就是抠门,您别管他!”
景·抠门·元善听到这话,气的浑身直哆嗦,刚要张口骂这个孽障,就听到王学洲开口:“你们两个倒是比你们家的长辈都深明大义。身为读书人,‘达则兼济天下’你们眼下虽未踏入官场,却有这份心,十分难得。好好学,待将来金榜题名,也能做好这父母官。”
杨天章和景东珏被夸的脸色微红,大声应道:“多谢大人教诲!”
景元善气了一个仰倒。
偏偏王学洲还一脸严肃的扭头看着他:“景老爷,您听听,您身为一家之主,这思想和觉悟,竟还不如两位少年,真是可悲、可叹!”
景东珏也跟着叹气:“我爹被世事浸染,眼中只有个人那点微薄利益没有大爱大格局,再这样下去哪怕成为一方富强,也得不到人半点尊敬,不过是沦为金钱的奴隶。”
这话不仅惊讶了王学洲,也让景元善的怒气一滞,有些难以相信这话是他日日相处的儿子能说出来的。
王学洲今日来吃饭也不是白吃的,说话时景东珏和杨天章很轻易的就说到了功课上,王学洲给他们解答了不少疑问。
待观澜阁收拾好,他就被请去了那里。
观澜阁是修建在湖面上的一座两层建筑,精巧华美,但因为水位下降,露出了下面的石柱,影响了整体的美观。
景东珏看到他的眼神,连忙介绍:“这湖是我爷爷费了大功夫修建的,正常情况下这几根石柱是不会露出来的,直接到那个位置。”
他指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