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严了。
为此,他需要花很多钱打点,也要花钱运货。
如此来说,他即便是赚钱,那一瓶药也就赚个十块二十块。
如果遇到特殊时期,那可能会倒贴一部分。
所以,虽然艰难,但至少大家都有药能吃。
病症得到了大幅度的缓解,互助会的人心里稍安了点。
赵康看着气色愈发好的家人,脸上也会露出由衷的开心,韩丽的性格也逐渐好了起来。
她还是头一次觉得,不靠谱的小赵靠谱了起来。
他们计划着。
等病好了,就去旅游,看一看治病这段时间浪费掉的景色。
也计划着。
赵秧长大考上大学,一定不能嫁一个很不靠谱的男人。
但现实。
总是会脱离计划的轨道。
当人眼下的矛盾消失。
那能看到的,所想的,便不会局限于矛盾了。
“我给你们说,其实那药不是八百一瓶,是六百,一瓶药逞罗国只需要六百!”
“六百?那他凭啥卖咱们八百?一瓶药贵了两百块钱,这可都是咱好不容易赚的钱!”
“娘嘞,一瓶药赚两百块,咱们几个市的人加起来得有好几百人了,一个月得从咱们身上赚好几万!”
“这一年到头,不得赚几十万!?”
教堂内,有人窃窃私语小声交流着。
“都是病人,他凭什么赚咱们钱?”
“咱们都这么可怜了,他还想赚钱,我之前就说了,他之前开过店,不是什么好玩意,是那什么商人.”
“就是就是,都是病人,为什么不能互相帮衬一把,以后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当这些言论出现后。
时间一久。
便闹到了赵康面前,十多人堵在赵康面前,让他降价,又或是骂他。
次数一多,赵康顿时愤怒。
他索性从此之后不再卖药。
桥州市的人自此之后,便没了药。
原本愤怒的人突然又惶恐了起来,不断的哀求他继续卖,但也有人更气,认为赵康是吃定他们都是病人,在威胁他们。
自从不给其余人带药,将之前的药物留下,足够家人吃到病好后。
赵康的精神便松了很多。
他有时间和妻子闺女一块待着,陪着他们。
也不需要去过那种走私,掉脑袋的事情。
直到
“赵先生是吧,现在接到一起举报,您参与了”
2000年,几个警察站在满脸茫然,手脚无措的赵康面前。
赵康受到了举报。
举报人是吃药的病人。
他们企图以这种方式威逼赵康,让他继续带药,并且将价格降低。
很顺利。
个人无法和司法斗。
赵康进了牢房,医药公司的人时刻监督进度。
互助会的人认为自己取得了胜利,他们觉得这一招很不错,威胁程度达到了巅峰。
于是,开始上报,说自己已然原谅赵康,可以与对方取得和解,现在能将对方放出来了。
但.
和往常小打小闹不同,走私案从来不是和解能解决的。
这件事超乎了互助会人员的思维。
他们本以为举报威胁过后,赵康依旧会被放出来,毕竟只是几百块一瓶药而已。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
赵康真的被关押了!
韩丽和赵秧自杀了。
没药吃的病人冲到了在外修养的韩丽家中,他们说:
“都是你男人害的我们没药吃,你得赔!”
后来。
赵康留下的药便消失了,宛若蝗虫国境一般,被带走消失。
钱财也消失了,有药吃的期间,赵康攒下的钱财也消失了,不知道被谁所带走。
破败的出租屋里什么都没了。
也不对。
韩丽还得赔房东一笔钱。
韩丽沉默了。
她想着当年,和赵康初见时,对方含糊的模样。
她也想着,出嫁时,自己害羞的画面。
也想着,赵秧出生时,赵康被赵秧差点丑哭的画面。
如此想着,她心中竟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
不过这抹笑意最终还是终于心中。
上吊自杀的绳子总是很讨厌,无法将走马灯的感受浮现在脸上。
韩丽死了。
吊死在空中,宛若夜晚的柳条,一动不动。
赵秧也死了。
她在老家,没有药物的治疗,没能挺过去,某一次昏厥后便再也没醒过来。
再后来。
2003年下半年。
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