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陈秋生和夏生这些年管住了赵诚安,不然北平城在继疯小姐之后,又会有一段北平城神偷的传说。
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和奋斗,赵诚安可谓是收获满满。可能是偷多了眼界宽了,不像之前那样什么都偷,现在的赵诚安偷东西更多的是为了磨练技术和不让手艺生疏,在选品上比较苛刻。
肉肯定是要的,无论是下水还是猪头肉,赵诚安都来者不拒。米糠偶尔顺点,红薯看情况挑个大的,野菜如果有新鲜的拿几把,黑豆、黄豆、小米、薏米之类的杂粮量力而拿。
而且现在赵诚安不会像之前那样逮着一个人牙子往死里薅,偷东西的时候总会留点余地,免得把人给吓跑了明年没得练。
最终,赵诚安成功在子时之前拖着一个麻袋满载而归。
陈家无人入眠,全都点着灯坐在正房里等赵诚安回来。
陈家的老仆已经不在,估计是年纪大去世了,陈平安也从孩童长成少年,个子不高只有1米6多,肤色很白,甚至有点苍白一脸病容,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太好。
“平安你怎么还没睡?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校上课吗?”赵诚安拖着满满的战利品回来,把麻袋里的东西兴奋地往地上一倒,“我今天偷到了一个好东西,一包猪头肉!”
“你明天带到学校里去吃呀。”
陈平安没有说话,很是谨慎地把麻袋的东西全都看了一遍,发现全部都是吃食没有钱财,更没有金银首饰,这才松了一口气。
“爹,都是吃食。”陈平安说。
陈秋生这才点点头。
“你们担心我偷别呀?”赵诚安大咧咧地问,“我不会偷别的呀,陈师傅不是跟我说了嘛,如果我想偷人牙子练手就偷点吃的,千万不能偷钱。”
“我没有说。”陈秋生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如果已经偷了,只偷吃食总比偷别的好。”
“今天晚上贝勒府遭贼了。”夏生说,“听说丢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还丢了两颗东珠。警察局都乱套了,满城抓贼,你迟迟没回来我们担心你被警察抓走了,所以一直在家等你。”
“啊?我说怎么觉得今天晚上这么热闹,老听到外面有声音,幸亏我是躲着声音走的。”赵诚安恍然,有些苦恼,“这样一来,这几天我不就不能去城外偷东西了?今天晚上我去城外看了,那些人牙子的货特别少,感觉没几天就能卖完。我还听他们什么生意越来越难做,好多地方税收得太重人都跑光了,已经没什么好货了。”
听赵诚安这么说,陈秋生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唉,现在世道是不好,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既然外头乱你就少去城外,偷东西是一门手艺,但也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的,平时少偷。”
“不对,是不能偷。”
“对啊,今天夏生和我说了。你放心,等我考上大学之后去政府上班,我养你和夏生哥。”陈平安笑着说。
“当然得你养我们呀,现在是我们三个养你。你那个药钱太贵了,我和夏生一个月的工钱都不够付你的药钱,要不是陈师傅不让我偷,我都想去偷卢掌柜,他给我开的工钱也太低了。”
陈秋生&陈平安:……
“饿了吗?”陈秋生问。
赵诚安想了想:“不饿,但可以吃。”
陈秋生给夏生一个眼神,夏生去厨房把一直放在灶上热的山药糕端来,也不多,就两块。
卖相特别好,一看就知道不是扔了掉在地上,然后又捡起来的。
“山药糕!”赵诚安惊喜出声,“陈师傅你去帮我捡了呀!”
陈秋生:……
“芬小姐今天胃口不好,就吃了两块山药糕,我让夏生去找慧琴,拜托慧琴特意给你留了两块。”
“有想吃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去偷,非要捡,可以说。剩饭剩菜,原本就是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商量着分。好饭好菜,李府的主子们大多和善好说话,无论是老太太还是李夫人都是好人,更不要说慧琴这个少夫人还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
“有想要的就说出来,以你的脑子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夏生,夏生处理不了的也可以来问我。不要自己擅做主张,又是捡东西又是偷听,李府是好人家,但不是哪里都是好人家。”
“我们和慧琴之间的情分可以用在这种小事上,但没有必要全部用在这种小事上。今天我让夏生去拜托慧琴给你留两块山药糕,同时也让夏生把我炖鱼的方子带给慧琴,顺便去打听芬小姐的口味以方便日后做孩童爱吃的吃食。”
“你这脑子,有时候聪明有时候不灵光的,做事之前多想一想,多问问别人。”
“平安从小到大没怎么让我操过心,你倒是让我操了不少心。”
面对陈秋生老父亲般的絮絮叨叨,赵诚安只是开心的把两块山药糕吃完,问:“陈师傅,麻袋里面还有半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