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招架。
萧平安单臂一接一抬一绕一搅,已将对手单臂压制。矮个老者手臂被拿,反身低头,想要拧腰转身,萧平安瞳中厉光一闪,一肘已经朝他后脑砸下。这一招“脑后劈斧”乃是真真实实的杀招。
侧面风声,数道掌风如春风拂柳,欺近身来。掌风看似柔弱,却是连绵不绝,无孔不入。这掌风并非一人所发,而是盛秋林与那高个老者同时出手。盛秋林先前拦阻萧平安不下,倒未觉如何丢脸,只是更添谨慎,这小子难以对付,绝不能放虎归山,盛家城内妇孺老幼,岂能经得起他肆孽。
两人出手,都是“连云二十四手”。所谓这套功夫没了往日峥嵘,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实际运用出来,掌法变幻莫测,乃是一等一的武学。
萧平安几番想要杀人,皆被阻拦,无奈放手,退步招架。两步退过,已被逼在墙根。退无可退,两人掌力袭来,已招架不住,深吸口气,背心贴着墙壁,倏地拔高四尺有余,两手张开,指尖用力,已在墙面挂住身形,出腿直踢高个老者头颈。
盛秋林与高个老者都不想他有此一招,墙壁竖直,虽不光滑,但也无从借力。萧平安右手手指还断了两根,靠指尖之力能贴在墙上,发腿踢人,已是不易。高个老者知他不能持久,挥手隔开。盛秋林则是上前一步,伸手便抓。
萧平安借那高个老者之力,一脚荡开,腰间使劲,单脚继续上踢,借势一个倒翻筋斗,人已上了院墙。这一下却是“借返”的功夫,借外力为己用,千钧一发之际,逃过盛秋林一抓。
院墙不高,不过七尺稍多,但墙身不宽,也就堪堪够一人落足。萧平安双足牢牢立定,居高临下,冷冷向下扫了一眼。
窄巷之内,鸦雀无声。盛家三位长老出手,仍叫萧平安逃脱。这粗野汉子站立高处,目光睥睨,仿佛将整个盛家都踩在脚下。
盛重光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萧平安张口吁出一团白气,对眼前一干大敌视若无睹,慢慢转过身去。四下里,鳞次栉比,层层叠叠,屋脊堆雪,黑白斑驳。
暖阳正自高高悬起,天边一道虹彩晕染,越过苍茫的古城屋脊,落入这个苍凉汉子的眼眸。他好似戳在断崖上的一棵枯树,树干扭曲,树皮龟裂,枝条瘠薄,受尽苦楚,却又张牙舞爪,剑拔弩张。他的眼窝深陷,藏不住的凄凉哀伤。
注:有郭靖者,高桥土豪巡检也。吴曦叛,四州之民不愿臣金,弃田宅,推老稚,顺嘉陵而下。过大安军,杨震仲计口给粟,境内无馁死者。曦尽驱惊移之民使还,皆不肯行。靖时亦在遣中,至白崖关,告其弟端曰:“吾家世为王民,自金人犯边,吾兄弟不能以死报国,避难入关,今为曦所逐,吾不忍弃汉衣冠,愿死于此,为赵氏鬼。“遂赴江而死。宋史·卷四百四十九·列传第二百八·忠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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