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当然也只是走个过场,梵蒂冈教廷的代表团在东罗马好吃好喝地游玩了一整月,坐过了金角湾的游船,吃遍了君士坦丁堡的美食,访问过了几所神学院,接见了几位来自殖民地的土著教士,也在棉花堡享受了一下温泉的滋味,临走前还带去了一大堆皇室特赠的珠宝玉石,金银首饰。
最终的结果是,东罗马认为西西里岛不属于意大利半岛的一部分,并承诺除威尼斯总督区和拉斯佩齐亚自由市外,不在天主教世界进行任何扩张,将会继续向东方的穆斯林发起圣战,西西里岛每年的教会税收中,有一部分仍然属于梵蒂冈教廷。
当使节团回到罗马城后,跟随前往的东罗马外交官自然也是上下打点,西斯都四世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挥舞着签有皇帝姓名的协议,将其展示给每一位枢机主教。
“我带来了一个时代的和平!”
西斯都四世如是说。
于是,意大利半岛继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直到1476年的年末。
1476年末,米兰公国再起波澜,由于暴君加莱亚佐的统治不得人心,上到贵族富商,下到平民百姓,大家早就对这位“望之不似人君”的公爵感到了厌倦,阴谋诡计悄然酝酿。
1476年12月26日,两位痛恨专制独裁的人文主义贵族青年联合曾被加莱亚佐羞辱过的卡洛·维斯孔蒂在圣斯特凡大教堂向暴君挥出了屠刀,加莱亚佐当场身亡。
加莱亚佐遇刺之后,几位有志于恢复共和传统的贵族刺客却并没能得到市民的响应,很快便被斯福尔扎家族的军队抓捕处死,加莱亚佐的七岁幼子吉安继承公爵之位,吉安公爵的母亲担任摄政。
主少国疑之下,米兰局势愈发混乱,热那亚城和拉斯佩齐亚城相继起义,前者很快便被当地驻军镇压下去,后者则得到了东罗马帝国的支持,坚持脱离米兰公国的掌控。
在脱离东罗马帝国贸易体系的这几年里,由于这座城市几乎全靠中转贸易,完全没有自己的手工业体系,曾经十分繁华的拉斯佩齐亚城立马陷入了衰败,市民每时每刻遭受着米兰人的暴政,商品经济停滞,税赋劳役增加,市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几年下来,就连当初的米兰支持者也默不作声,开始怀念起曾经的美好生活。
这几年里,曾经的市长迪马尔科·加提卢西奥也没有闲着,一直在与拉斯佩齐亚的各个势力进行联络,帮助不少愿意移民东罗马的意大利人实现了目标,米兰公爵遇刺后,迪马尔科立马前往佛罗伦萨城的东罗马租界区,意图颠覆米兰人的统治。
1477年1月3日,应拉斯佩齐亚自由政府之邀,东罗马帝国驻佛罗伦萨公使向米兰进发,外籍军团第二拉丁海军陆战团也在迦太基城枕戈待旦,时刻准备登陆拉斯佩齐亚。
由于米兰城一片慌乱,大家要么忙着浑水摸鱼,要么忙着争权夺利,东罗马帝国的外交要求没有收到任何回音,但加莱亚佐的孤儿寡母显然没有应对全面战争的能力,法兰西王国也将重心放在了勃艮第和尼德兰上,没办法给予他们多少帮助,此事存在和平解决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新的一年已经开始,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带来新的机遇和新的挑战。
印度洋最东端,一艘挂着马穆鲁克旗帜的阿拉伯式帆船在宽阔的海峡中向东航行着,越靠近目的地,海面上来往的帆船就越多。
“真是繁华啊,光看舰船数量,恐怕比起金角湾也不逞多让吧!”
春日的暖阳撒在甲板上,一名阿拉伯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眯起眼睛,看向繁华的港口。
“这座城市的人口恐怕超过了十万吧。”
“如果算上近郊和附属城镇,或许能有十五万。”
在他身边,另一个阿拉伯打扮的青年回应着。
“伊斯兰势力殖民印度洋几百年,哪怕他们在西方衰落了,在东方依旧拥有成片成片的保留地。”
“现在,格拉纳达和非斯都不行了,这座城市恐怕是继开罗之后的逊尼派第二大城市。”
“嘿嘿,想想也真奇怪。”
中年人笑了笑。
“排第二和第三的正教城市也不是迦太基或帖撒罗尼迦,而是埃律西昂城和姆班扎刚果。”
“尤其是埃律西昂城,本来就有近三十万的人口,土著们能生,日后或许还会超过君士坦丁堡呢。”
“埃律西昂城?你是指新君士坦丁堡?”
青年人想了想。
“那里的正教人口这么多?”
“是啊,因为无论是土著还是移民都喜欢埃律西昂这个名字,官方名称也就没人在意了。”
中年人说道。
“不愿改信的土著得不到赐福,基本上都病死了,剩下来的至少在明面上都是正教徒,尽管他们还是会暗地里崇拜那些伪神。”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