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湘竹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她不愿搭理这话,从小包包取出油纸包着的猪头肉,伸直了胳膊递给慕璃儿。
师父吃肉。
洛湘竹与慕璃儿师徒两人许久不见,自是想念得紧,只是那酒家也不是适合落脚的地方,也便只能暂且先赶路。
慕璃儿接过油纸,朝洛湘竹笑了笑,往唇里放了块肉小口咀嚼,而后才疑惑道:
“你怎么唤你师姐妹妹?你这样叫,辈分得乱成什么样了,上回你寄信,你说你与湘竹有门娃娃亲时,我便想说道说道了。”
辈分?我和你之间还有辈分可讲吗?
赵无眠心底略显古怪,但念及洛湘竹目前还不知他与慕璃儿的事,也便没说什么。
萧冷月在一旁,手里把玩着凝冰泪,语气稍显惊奇。
“早便听闻高句丽有门以凝冰泪为根基的功法,不曾想,居然连凝冰泪在什么方位也能有所感知……了不起,天下英雄果真如过江之鲫。”
“说不得只是惜花剑那厮说谎,但哪怕他没哄骗我,效果料想也没那么夸张,顶多就是冥冥之中能感知到方位,就和琉璃四玉与错金博山炉的关系一样。”
“我倒希望那惜花剑没说谎,如此等无相皇自己寻来,也省的我满燕云去寻他。”
说罢,赵无眠又轻叹一口气,又看向慕璃儿,“剑宗既然有凝冰泪,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本来就打算去剑宗……”
“谁知无相皇竟能感知到凝冰泪在何处,这都能称得上一句仙法了吧……”慕璃儿嘀咕一句,后道:
“师兄多半是想给你个惊喜,你乃为师徒儿,他这做师伯的却从没给过你什么,刚好听朝廷放出消息,你需要这东西,他也便派人给你专程送来,省得你瞎跑。”
“瞎跑什么?我本就想来。”赵无眠稍显无奈。
“他原先又不知。”慕璃儿想起什么,面上忽的带上一丝莫名,偏头看他,
“你方才怎滴还对那惜花剑说,你要当剑宗宗主?”
“这不是刚好想起当初在晋地,我和那尼姑打赌,说我日后定成剑宗宗主吗?”赵无眠笑了几声,后从腰间解开朱红酒葫芦,递给慕璃儿。
“方才那酒家的酒,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难喝,师父肯定没喝过瘾,喝咱家的听澜酒。”
慕璃儿也没拒绝,洛湘竹倒是偏头看来,脸色为难。
这是赵无眠的酒葫芦,师父你这么对着嘴喝,不显得过于亲密了吗?
提起观云舒,赵无眠便想起她,好奇问:“那尼姑就没跟着师父一块过来?”
慕璃儿摇了摇头,“当时为师听闻这消息,气得一塌糊涂,一个人便跑出镇子,单留尼姑一人客栈……她也不是什么初出江湖的愣头青,出不了事。”
赵无眠微微颔首,“她定然在那镇上客栈留了信,我们去那儿落脚……你们还没找到莫惊雪?”
“也快了。”慕璃儿看向日渐昏暗的天色,后道:“莫惊雪就在方圆百里之地,也不知洞文方丈与他斗得如何……”
“对了。”慕璃儿想起什么,偏头看来,“你可是彻底恢复记忆了?”
“就算现在又失忆,也忘不了师父。”
萧冷月闻言,用剑鞘在赵无眠的脊背轻拍一下。
“师父不会忘,姨娘就会忘?”
慕璃儿噗嗤一笑,后才语气稍显担忧问:“尼姑总担心洞文方丈同你有怨……”
赵无眠想起此事,当即一笑,“没什么仇怨,相反,我还和洞文喝过几次酒,关系不错。”
“他那和尚还喝酒?”
赵无眠沉默几秒,没回答这话,而是说:
“洞文方丈父辈是逐北盟的人,只是逐北盟解散后,他们一家便归隐燕云……小时候,酒儿带我去寻过他们,方丈一家周围皆种着柳树,郁郁葱葱,很漂亮。”
“柳树?”
慕璃儿想起她与观云舒路过的那处镇子,别院,与坟墓,心底忽的涌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念头。
言谈间,几人策马奔行,这才赶在入夜前,抵达那镇子。
镇是小镇,只有一间客栈,问了掌柜,才知观云舒的确留了信。
信中只说,她要去北边继续找。
如今观云舒走了也有好几天,也不知她在什么地方。
“雪枭能闻到她的气味儿,估摸也不用多久雪枭就赶回来了,不用担心。”赵无眠收起短信,看了眼天色。
燕云的夜,下着大雪,昏暗无月,显然不方便赶路。
“先在这里整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