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萧冷月哪怕能收住力也不敢玩真的啊。
别看萧冷月平日总是管这管那儿,更是没少拿绣鞋揍赵无眠,一副‘严母’形象,但实则赵无眠练武时,一旦练不好就拿木条抽他的人,是酒儿。
酒儿才是真‘严母’。
萧冷月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呛————
又是一刀,火星四溅。
力道看似大了不少,实则刀锋一触即收,哪怕赵无眠练的不是玄天琉璃身,而是别的什么路边金钟罩,怕也破不了防。
赵无眠看出萧冷月心软,可曾冷月的武魁只有萧冷月一个能试招啊,他总不能再大老远跑侦缉司让苏总捕砍他几刀。
若挡不住武魁的刀,那他这横练功也没有修炼的意义。
总不能是为了延长时间吧?
他本就猛地一批,也不差这点。
此前太后和小哑巴在榻上一块,也应付不来,必须借助脚儿合拢,手儿紧握之类的才能勉强势均力敌。
眼看萧冷月就是不舍用力,赵无眠便斟酌几秒,得想个法子把萧冷月激怒。
他琢磨间,侧眼打量了萧冷月一眼。
萧冷月秀发盘起,朱唇点着胭脂,穿着青裙,简单却不失高雅,但姣好身段显得那素雅青裙包裹感十足,反差太大,反而有股淡淡的色气。
她柳眉轻挑,“力道还不够?”
赵无眠狠下心,问:“上次……恩,惊鸿一瞥,看到姨娘胸脯上有颗小黑痣,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话音未落,萧冷月好奇神色便眨眼呆滞,后脸色忽的一片涨红。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你姨!”
话音未落,萧冷月含愤一掌,猝然拍来。
嘭————
曾冷月楼阁上忽听一声重响,紧随其后木墙炸裂,一道人影猝然射出,在平静的古榕湖面擦出一抹水线,滑出数十丈,旋即抬手在湖面一拍,水花四溅,卸去力道,双足稳稳踏在湖上停住身形。
萧远暮与紫衣就在隔壁问诊,此刻听到声音,推窗一瞧,便看赵无眠赤着胳膊,单穿一条裤子,足尖轻踏湖面飞身而来。
气度潇洒仪态不俗,就是胸膛上有一道肉眼可见的巴掌印……
“噗——”紫衣噗嗤一笑,瞧见赵无眠靠近,毫不犹豫落井下石道:
“好你个赵无眠,本以为你平日里玩玩姑侄,师徒就已经很了不得,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姨娘都……”
后面的话,她似是羞于启齿,不愿再说。
萧远暮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侧眼看了下墙上窟窿,毫不客气下令:
“趁此机会,从洛朝烟那捞几千两银子修缮修缮。”
其实两女就在隔壁,赵无眠和萧冷月说了什么她们本来就能听到,知道赵无眠就是为了故意惹萧冷月生气。
若是洛湘竹,肯定得问问赵无眠有没有受伤,可惜这两女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挖苦赵无眠玩玩,互相拌拌嘴。
赵无眠没搭理两女,只是飞身自豁口进屋,看见萧冷月抱着双臂坐在椅上生闷气,一瞧见赵无眠过来就扭过面庞,面若寒霜。
赵无眠摸了摸自己胸膛前的小手印,稍显无奈道:“姨娘怎么不用刀?”
“生气也不想用刀……过来。”
赵无眠老老实实走过去,相当熟练伸出手。
萧冷月坐在椅上,弯腰脱下自己的绣鞋,啪啪往他手下拍了两下。
赵无眠小时候惹她生气,她用绣鞋拍手。
现在赵无眠是武魁,她还是用绣鞋拍手。
“知错没有?”她凶巴巴问。
赵无眠站在她身侧,晚秋的风从豁口处涌进,凉飕飕的。
“知错了。”
“错哪了?”
“不该故意惹姨娘生气。”
萧冷月俏脸红了下,又拿绣鞋往他掌心拍了下,“是不该欺负姨娘。”
‘欺负’这两个字,萧冷月已经说得足够含蓄了。
赵无眠想说上次难道不是姨主动的吗?
以及上上次在庐山趁着他昏迷……
但萧冷月目前心里还没过这坎儿,赵无眠也便没有多言,以防她难堪。
赵无眠往日说情话,向来只是为了逗姑娘们笑,可不是为了让姑娘们尴尬。
啪————
萧冷月将绣鞋扔在地上,撩开裙摆,穿着白袜的脚儿探进绣鞋,再放下裙子,便听到曾冷月外传来扑腾翅膀的轻响。
赵无眠回首瞧去,雪枭自木墙的豁口处飞进房间,站在赵无眠的肩上。
它喙上叼了一根泛黄的柳枝,足上还绑着一小包。
雪枭抬起脚。
赵无眠拆下小包,又自它喙上取下泛黄柳枝,稍显疑惑,后打开小包,望着内里活灵活现的白衣女剑客像,当即明白,这是慕璃儿与观云舒送来的。
他面上不禁带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