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大家都笑陈镝爱吹牛,说昨晚讲她们是公主,今天又说这个外国婆是修女。
兰茜说,我家公子真没说假话,更没吹牛。是公主,那是因为出身;是修女,那是因为信仰;跟我家公子结婚了,那是因为爱情。你们不理解呢接受就好了,没兴趣呢不要问就好了,这手牌我又要打个五福呢,记得拿钱就好了。公子也是的,当我可以打五福时,就来捣乱。
陈镝瞄了一眼兰茜手中的牌,告诉兰茜这手牌不用打,直接让他们拿五福同等的钱就行。这个牌叫小七对,与五福等额赢钱。而且其他人的牌全部废了,就是说其他人的牌即使有坎也废了,不用付钱的。
兰茜应该是首次遇见这种好牌,便让公子讲解一下。陈镝说这很好理解,就是做庄时,六对牌加一坎三只一样的,不做庄,就是七个对子就行。
兰茜便问,如果其中有一个是四张的龙呢,算不算。陈镝说也算,算两对。另外如果起手就有两条龙,也不用打了,直接收钱,也是大胡,相当于五福,叫‘起手双龙’。
兰茜就呵呵了,说他们欺负她不懂,今天前面有手牌就是起手两条龙,虞春还装作好心地提醒她吃进第一个牌不能打牌出来。
虞春就对陈镝说,虞总,你来替外国婆打一下,她手性太好,打得我们今天输得没看头。
兰茜收好钱后,让陈镝接手,让公子输回点给他们,否则他们中午吃不下饭。
兰茜起身时,用英语对陈镝说,其实她是馋伊纳烤的面包了。那个焦麦香,让她回想起与伊纳一块在修道院的日子,回想起伊纳从烤房给她单独带刚出炉面包的往事。
兰茜一起身,陈镝便喊老板娘送四包烟过来。陈镝从桌上拿了两百给老板娘,准备给另外三个人每人一包烟。
颜性小子说他不抽烟,能不能换包槟榔。陈镝便将他那包烟扔给虞春,让老板娘再来一包槟榔给小颜。
虞春说谢谢虞总。你们这一脉做老总的多,如果都喊陈总就不知是喊谁,因此大家根据你们的名字喊。
陈镝说没关系,其实直接喊我陈虞就好,我直接喊你虞春不是很亲切吗。
陈镝一边发牌,一边问小颜,怎么这么年轻,却呆在家里,外面几好赚钱呀。
小颜说他也没办法,哥哥在弥总手下做事,他本在达总手下做事,但父亲骑摩托摔断了腿,哥哥的事更重要,只好他回家照顾咯。爸爸的腿可能是头次没接好,一直不能走路,上卫生间也要人抱上抱下。
陈镝便问你妈妈艳春呢?
小颜说,妈妈十五年前就过世了,爸爸娶了个后妈,摔断腿前又脱开了。爸爸也是个苦八字,本来家里日子好过了,身体又这样。
小颜突然说,虞总,按理你不认识我妈妈呀,你回来前妈妈就过世了,上次你回古寨时,那个妈妈是后妈。
陈镝说你父母是苦命人,他们自己小的时候,碰上时代不好。你们小的时候,家里底子薄,他们为了家里的基本生活条件,起早贪黑地劳动,吃了很多苦。现在你们兄弟能这样有孝心,他们当年的苦吃了还算值得咯。这样吧,我们不打牌了,小颜你先回家帮你爸爸洗干净身体,我等会带你两个外国婶婶过来看一下。她们两个其实是大医生,特别是跟你们打牌的这个玛格丽特婶婶,在手术方面,在我们茶洲医院肯定没她这么高的技术级别的。我们家还有会骨伤救治的医生,可惜这次没回来,否则你父亲这种情况,估计有一周时间就能搞定。
将你父亲洗干净呢,主要是给我们古寨人面子,她们做医生的其实不在乎这些的。我们家有一个美女医生,还是一个医学院院长了,有次参加庆典,碰见烟花大爆炸,直接上前扛伤员,然后动手做手术,做了一晚上,第二天做完手术,从头发往下,一身伤员的血和死人的肉沫。回来洗澡,得请另一个美女帮她擦洗好久,才将身上的已经干了血迹擦干净,靴子里的血干了,凝结得脚都抽不出来。换一般人肯定有心理阴影,她没点心理负担。
这次回来的两个外国婆,她们两人都上过战场抢救伤员,玛格丽特还骑马冲上战场抢过伤兵,那时她还小,十几岁吧,在做修女。获得过英国勋章的,好像是两枚。
虞春说他随小颜回去帮仁贵洗干净身体。虞春解释,仁贵是小颜的父亲,他俩小时候就玩得好。陈镝说他明白。
陈镝让老板娘给他一只红包,将兰茜桌上的钱塞进红包交给小颜,说是给他父亲的。
小颜不肯接,老板娘说小颜接着老板的,虞总是大老板。
陈镝说,不管老板多大,就凭当年仁贵帮阿弥家犁田的那份情也应当给。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分产到户时,声远家没一个男人在家,就妈妈、婶婶与奶奶带着小玉在家,家里的田都是仁贵帮着犁的。
阿弥的太奶奶在世时,一直叮嘱陈声远要记得仁贵的这份情。其实仁贵只比陈声远大两岁多,但农田活从小就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
大家频频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