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珺面露笑容,紧绷的情绪慢慢缓解下来。
她文静说声:谢谢!
她清楚,眼前这男人跟自己说这么多题外话,无非是在缓和两人之间的氛围,让她别慌张。
李恒道:你找些引火的茅草,我去弄一捆枯枝过来。
说完,他往矮丘陵行去。
目光在他背影上停留一会,陈丽珺这才弯腰收集干芦苇。
没一会,火烧起来了,烧得很旺。
望着里啪啦爆火星子的火堆,李恒坐在一旁问:哪天回来的?
陈丽珺回答:腊月二十六。
李恒道:哦,回来还挺迟的,哪天走?
陈丽珺说:初五。
李恒道:那还能在家呆一天?
陈丽珺说是。
话到这,两人突兀没话了,谈话中断,都看着火堆默不作声。
良久,她伸出右手把烧掉一节的树枝往火堆移了移,关心问:我会不会耽误你赶车的时间?
李恒讲:还好。
听闻,陈丽珺瞧着红艳艳的火苗说:你别怪曼宁,是我缠着她想见你一面。
李恒侧头看她。只看,不说话。
陈丽珺身形一滞,随即嗡声问:是不是觉得变了?
李恒道:胆子大了好多,过去你可不会跟我说这话,更不敢这么直白。
面红耳赤的陈丽珺小声解释:你身边美女如云,我不这样,根本见不到你。
李恒愣住,没做回应,
等一会,没等来动静,她捡起一根枯枝扒拉火炭以遮掩内心的不自信,忍不住轻轻问:我写给你的信,是不是都没拆开?
李恒本想张嘴说谎,但又害怕这姑娘顺着往下问,于是想了想选择坦诚开口:抱歉,只拆过一封。
我就知道会这样。陈丽珺面容平静,没有太多波澜。
她好似早就料到这场景一般。
李恒叹口气,问:哎,既然明白,为何还执着写—”
陈丽珺顿了顿,头更低了几分,小半天过去才红唇蠕动:
你知道吗?我每给你写一封信,都是当做我今生最后一封信写的。
话到这,她补充一句说:我知晓这样会让你为难,也会让自己形象受损,可我
可我后面的话,她几次试图说出来,但终究因过于羞涩,没讲出来。
李恒盯着她洁白的额头瞅一会,稍后挪开视线远眺天际,晞嘘道:不拆你的信,不是我无情。
而是我这人心太软。怕误了你唉,也不知道你懂不懂我那种心情—”
陈丽珺说:我懂。
不等他出声,她挨着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李恒缓缓摆手:不用说对不起,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惹了宋妤,却还和麦穗不清不楚。
额,你知道我现在对麦穗是何种心情吗?
陈丽珺思虑一阵,猜测:不想放手,但又无法给予光明正大的婚礼?
李恒沉重地点了点头。
陈丽珺说:其实这怪不得你。麦穗自打追随你的脚步去复旦大学,就应该早已权衡过这些后果。
李恒失笑摇头:高考那年她才多大年纪,她哪会想那么多?
陈丽珺跟着摇摇头:不,她一定想过的,且想清楚了。
李恒异。
陈丽珺分析给他听:宋妤对于我们这些女生来说,就如同一道天堑鸿沟,不可逾越,就算美如麦穗也很难。
她明知你高中时期对宋好爱到痴迷,却还是选择跟你去复旦,这说明她有过最坏打算。
李恒觉得几分道理,问:那你呢?
陈丽珺被壹住了,但今天的见面机会得来不易,她十分珍惜地讲:我虽然口口声声说,最想去的学校是人大,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觉得你会追随宋好去北大,才那样讲的。
就是想离你近一点,和你在一个城市,那样不会显得唐突。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以一分之差与北大失之交臂,那段时间,我心里很烦,也想过托舅舅找关系去复旦,但得知麦穗要去沪市后,我、我放弃了。
李恒脑子懵憎地,没想到这其中还夹杂这么多隐情。
他顺口问:那怎么放弃了?不想破坏你自己和麦穗的关系?
陈丽珺说: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两个原因。
李恒:还有俩?哪两个?
陈丽珺说:第2个原因是,在麦穗面前,我赢面不大。
第3个原因,麦穗比我有勇气,我和她同病相怜,都只敢悄悄暗恋你,她好不容易走出那一步,也不忍心破坏她去追爱。
李恒沉默,良久不解问:去京城,面对宋妤就有?
陈丽珺不好意思说:不一样。
李恒问:哪不一样?
陈丽珺说:因为陈子矜的存在,清傲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