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接过毛笔,沾了沾墨水,问:哪个字?
余淑恒道:恒。
李恒扭过头,凝视她。
余淑恒面上神情不变:你没会错意,我名字里的恒。’
老子名字也有恒好吧,还单名恒,李恒腹诽一句,开始在宣纸上落笔:
恒。
写完,他欣赏一番问:字怎么样?
余淑恒真心夸赞道:笔力雄健,气势磅礴,既有气势又不失温柔,挺不错。
李恒听得比较高兴,也觉得自己这字拿得出手。
她问: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写这个字?
李恒问:为什么?
余淑恒淡淡一笑,这是秘密。
李恒看看她,没再问。
就在这时,吴蓓来到了书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鼓鼓的,里面装满了东西。
余淑恒警对方一眼,哪里来的?
吴蓓瞄瞄李恒,回答:老板,大洋对岸来的。
余淑恒沉思片刻,说:给我。
吴蓓这才进到书房,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她,然后又快速退了出去,全程动作干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当着他的面,余淑恒从袋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放桌上,随后自来熟地坐在椅子上,一一翻看起来。
李恒无意识扫了扫,顿时讶异不已,文件上面全是英文,貌似是一份投资协议。
见他目光落在文件上,余淑恒问:你看得懂?
能懂一点皮毛。
李恒如此说着,越看越惊讶,临了忍不住开口问:老师,你在美国还有投资。
嗯,吴蓓虽然是我的保镖,但更多的是我助手,她是你沈心阿姨的老人,专门调给我的。
说着,余淑恒把最上面的那份文件过目一遍,然后在末尾签上她自己的名字:这是一份600万美元的投资计划书。
李恒有些憎,尔后问:这些都是投资计划书?
余淑恒摇头,不全是,有些是财务报表,有些是信息资料。
李恒点点头,转身去了外面,把空间留给她处理私人事务。
个把小时后,余淑恒在村民家里找到了李恒,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可以去忙自己的。
李恒道声好,又和村里人崂嗑了一阵才告辞离开。
回家的路上,她慵懒地伸个懒腰,饶有意味地问:是不是被我的财富吓住了?
老实说,有点儿。我刚刚崴手指统计了一下,连存折上的,再算上《收获》杂志还没结给我的第二批《文化苦旅》单行本的钱,满打满算也就100万出头,喉...!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
真他娘的咧!
在这年头有百万存款已经是非常牛叉了,他为此甚至还有些飘飘然。
感觉这一百万比自己前世几千万银行存款还惬意可架不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货比货得丢,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好伐,但结果还不及人家一个零头多。
到现在,他算是真正意义上领悟到了什么叫阶级差距!
人家生来是罗马,动动手指就能撬动几百上千万,而自己苦哈哈奋斗了这么久,才积攒百来万,没法比。
余淑恒双臂抱胸说:与同龄人比,其实你已经很优秀了。放眼整个中国文坛,你现在的地位也是能排上号的,没人敢小你。
李恒默认这话,刚刚因巨大差距带来的压抑感登时少了几分。
他转头:老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余淑恒点头:说。
李恒眼晴亮亮地问:光靠你自己,挣了多少钱?当然,不方便回答的话,就当我没问。
余淑恒说:我最初的启动资金是你沈心阿姨给我的。
李恒道:这是你会投胎带来的福利,别人羡慕不来,自然算你的。
余淑恒微微一笑,偏头想了想说:我高考后开始接触商业投资,家里也安排了人教导我,至今有快10来年了,期间有亏有赚,甚至曾有一单500
万美金的投资血本无归。但总体来讲,还是赚了一些钱。
顿了顿,她右手撩下头发,继续讲:我现在并不是你看到的单打独斗,我手里有一个团队分散在欧美日,从探查市场情报再到数据分析,都有专业的人士在干,我只要拍板签字、做出最后的决策即可....
听到这,李恒抬手打断她的话:算了,别说了,还是让我快快乐乐的当一个作家吧。
余淑恒望着他笑,果真停止了说话。
他心知肚明,既然她手里养着一个专业团队,那财力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所以识趣地叫停。算是给彼此贴上最后一层窗户纸。
快要到家里时,余淑恒忽地问:你是不是想踏足商界?
李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