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内灯火通明,烧制各色菜肴,今夜昭德坊大肆庆贺。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着晚宴,突然进来一个小宦官,笑嘻嘻地对着叶青行了一礼。
“叶少宰,咱家奉官家口谕,来给你传个话。近来多有言官上奏,直言卿家举止失度,颇多推辞而不早朝,怠惰有失大臣之体。明日早朝,不得再旷,钦此。”
叶青心中暗道,这必定是冷静撺弄的,自己避避冯泉风头,他的人是不会把自己弄到朝堂上自找不自在的。
送走了传旨的小内侍,气氛为之一凝,叶星笑道:“小叔身为大臣,确实该勤于政事,何故垂头丧气啊。”
叶青点了点头,道:“说得对。”
晚宴散了之后,叶青漫步到萧曦月的院子,屋内熏着香却开着窗户,萧曦月倚在床头,眯着一双杏眼,像个餍足的猫儿般慵懒。
看见叶青进来,她的眼一睁,随即又闭上了。
“散了?”
叶青嘿嘿一笑,坐到床头,揽过她的香肩,笑道:“辛苦你啦,又给我怀上一个。”
萧曦月横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算我命苦。”
叶青往下一看,在她雪腻的前胸佩戴着海蓝色的价值连城的项链,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叶少宰一下子拿出当家老爷的气势,指挥着丫鬟们伺候洗漱,然后往床上一躺,抱着江南第一艳妇,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大庆殿上,百官齐至。
叶青来得极早,皇帝下了旨意,当臣子的还是要勤快些。
叶青站在一旁打着瞌睡,暗想着昨夜里受用还在哺乳期的曦月的唇舌之利,让人回味无穷。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叶少宰,许久不久,愈发的光彩照人了。”
叶青睁眼一看,竟然是一群人簇拥着冷静围了过来,当即恭恭敬敬抱拳笑道:“冷太傅,前番受封检校太傅,下官身体抱恙不在朝中,没能登门庆贺,现在这里陪个罪。好在太傅一向有雅量,定能宽恕则个。”
看他这执礼甚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冯智、王黼一样,是冷静的亲信呢。
冷静难得跟他直接对话,周围的官员无不竖起耳朵,想着听一听两个朝中巨擘在交流些什么。
“叶少宰以文章领袖缙绅,如今各郡县书院,包括建康府的太学里,都有不少士子对少宰推崇备至。书生谈论少宰功绩,诗词歌舞妙笔生花,让人不禁心折,所谓君子群而不党,叶少宰如此光风霁月,自不虑小人诋毁。”
冷静说完,心底冷笑一声,周围的官员也都替叶青捏了一把冷汗。
他聚合了一群溜须拍马的无耻文人,到处宣扬自己的高尚品德,已经成为了官场上的笑谈。
可笑民间百姓迂腐无知,竟然都信以为真,还以为这个年轻状元郎叶少宰,是个道德圣人,下凡辅佐君王的道教神者。
这些事说来荒唐,却可以成为结党的证据,若是隐相冷静发难,着实不好应付。
叶青眼皮一抹,笑道:“那些不过是虚名,就跟天边的浮云一样,本官也没想到士林中人对我如此抬爱。此事传到陛下耳中,也不过是博君一笑,没有人会当真的。”
冷静笑道:“自然如此,少宰所言分毫不差。”
这时候乔力引着蔡茂出来,百官肃立,一起行礼。
蔡茂扫视一眼,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叶青,捻须一笑。
“叶爱卿,身子可无恙了?”
此言一出,百官无不惊讶,没想到叶青的圣眷如此之隆。
叶青咳嗦两声,虚弱地道:“好了一半了,本来还有些迷糊,听到官家垂问,微臣脑中顿时一片清明。”
蔡茂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早就知道他是装的,叶青马上说道:“陛下,臣奉命经略交趾,如今克以功成,此番收复西南开疆拓土,诚宜祭祀太庙,告慰历代先帝。臣提议,在堆玉楼前,举行大典。”
冷静一系的人,眼都绿了...
王黼还在半路,怎么就大功告成了?
冷静使了个眼色,一个文臣便出列道:“叶少宰此言差矣,交趾如今战事不断,日夜厮杀,前先将士用命,三军山下血战,如何就大功告成了?”
这绯袍文臣面若冠玉,三缕墨髯,端的是好卖相,正是谏议大夫耿南仲。
叶青脸色一寒,当廷喝问道:“交趾原国王阮氏一门,已经全部启程,随大军前来建康。各地战火平息,只剩下些许抵抗,这还不叫功成?
你如此小觑我等平南之功,莫非也比本官和陛下还要清楚?你可说的出交趾有几个城池,有几十万兵马,有多少战将,你说得出一件,本官就给你赔礼道歉。”
贵霜文臣眼高于顶,哪有人潜心研究各国的局势,西南战事在他们眼中更是无关痛痒。
耿南仲被骂的哑口无言,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叶青得势不饶人,指着他道:“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