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背景下,就等于说是将中枢给架起来了,这是必须成功,不能失败的,但问题是站在国朝的角度,不能轻易去明确这种态度啊。
毕竟治理国朝不是靠万一的,是靠四平八稳的处置的,这要是讲句不好听的,到最后大虞没有倾覆掉东逆,使得所窃旧土没有收复回来,这对天子的威仪,中枢的威严,将会带来多大的打击啊。
闹不好这会动摇社稷的。
‘陛下啊陛下,您怎么能把势绷那般紧啊,这不该是您会做出的决断啊。’而在这等沉默下,刘谌表面是没了变化,可心里却已翻涌如潮。
‘即便是到时人手真不够用,大可以用收复旧土的名义,以恩赏的形式特召恩科啊,这样更是主动啊。’
刘谌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平稳的天子,突然间就表现出如此激进的举措出来,这根本就不像先前的风格啊。
这把中枢架的太高了。
这要万一期间真发生任何意外,就极有可能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而导致的后果到底怎样,是眼下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按着驸马爷这样讲,如此朝野间引发的震动必然不小,且这个震动恐将维系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还会扩散到京畿道以外各道去。”
沉默许久的臧浩,在撩了撩袍袖后,出言打断了这份平静,“照这样的形势来看,先前我等定下的传唤、抓捕要暂缓执行?”
讲到这里,臧浩看向了刘谌。
而师明一听这话,内心骤然一紧,这怎么能暂缓啊,这可是定好的事情啊,毕竟先前都抓了那么多人了,这次要进行抓捕的,就是把漏网之鱼全给抓了,关键是这要传唤和抓捕的,所涉的并非是一个要案,而是牵连极广的数桩要案,这要是叫这些漏网之鱼都给逃脱了,对社稷的影响才大呢!!
这后果可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再者言,天子是什么脾性,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啊,明知有隐患不去解决,而选择临阵退缩,即便是情有可原,但天子也断不会容许。
想到这里,师明下意识就想开口,但在他临开口之际,臧浩却眉头微皱,无声的朝其摇了摇头。
“断不能暂缓!!”
刘谌低沉的声音响起,“非但不能暂缓,还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把动静闹大才行,不止是这样,这个要传唤和逮捕的人也要增多,那些还在待敲定名单的,该传唤传唤,该逮捕逮捕。”
“眼前这种情况,让陛下收回成命,是断无可能的,毕竟这带来的隐患更大,这叫天下人如何看待天子?”
“既然是这样,那就要折腾些别的事情,去适当的转移一些注意,特别是地方上的,不然的话,人的心思一旦活泛,指不定地方上会出什么波动呢。”
对于臧浩的那些小动作,刘谌是看到的。
且刘谌也清楚,这是臧浩故意叫他看到的。
这些,刘谌是不在意的。
但是眼下的事儿,必须要有态度才行。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管天子是基于什么考虑,才做出这样的决断与举止,作为臣子都必须要迎难而上才行。
在这大虞官场上,任何人都可以退缩,但唯独他刘谌却不能有丝毫退缩,甚至要更坚定的紧跟在天子身后。
原因无他,只因他的身份,还有武安长公主府,是跟大虞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大虞好,则他们好,大虞坏,则他们完!!
‘萧靖啊萧靖,你就是个疯子!!’
也是在讲完这些时,刘谌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萧靖,毕竟不管怎样讲,这届的会试主考官是他。
要没有他起这个头,也不会闹腾这么大的事。
“照驸马爷讲的,那我等在行动前,要不要先向御前呈递封……”臧浩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刘谌给打断了。
“这次断不能呈递!!”
刘谌起身朝臧浩走去,表情正色道:“没有眉目之前,锦衣卫,皇城司这些组织,不能把难题抛出去,更何况是抛到御前去!!”
“这段时日发生那么多事,我等在明里暗里干了多少,之所以没有将大风暴引到我等身上,一个要得益于国朝对外征伐,一个是得益于今岁的抡才取士。”
“但现在的情况,国内外的形势复杂了,复杂到天子似洞察到了什么,是故才有了如今的这些状况。”
“今下我等要做的事,是真正的将一些风暴转移走,甚至是把部分民情引到该引到的地方去。”
“我等不把事情抛到御前去,一切还都有斡旋的可能,而一旦把事情抛到御前去,那就是另一种状态了,臧都,师公公,这点你们一定要弄清楚,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要是搁在先前,刘谌断不会这般直接。
毕竟直接就意味着有风险在。
但如今局势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