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
齐王河紧随其后道:“臣等在十王府住着,这不算什么,可近来臣等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什么是臣等赖着不愿走,臣等听后气愤不已,臣等岂是贪恋之辈!!”
在陈、齐二王讲这些时,其他诸王则观察着天子的表情。
说实话,在数年前,他们根本就没把这个庶出皇帝放在眼里,虽说他们也是庶出,可大虞的礼法宗规,早在太祖朝时就定好了。
新君克继大统没多久走了,一个年仅八岁的庶出皇子,被拉出来成了大虞新君,这明眼人都知是怎么回事。
不过造.反这种事,他们想都没想过。
故而逆藩雄、逆藩风他们起兵时,没有得到他们的响应,他们想的就是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跟着变了。
叛乱被镇压,这他们料想到了。
可他们没有料想到,一个本该是傀儡的皇帝,为什么手段会那么多,关键是一批批人被今上给拉出来。
直到太皇太后薨逝,留下的遗旨把皇太后给废了,彻底根除了天子的短板,他们这才笃定一点,原来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布下的局啊。
太皇太后是怎样的脾性,他们会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知道,当初在虞都的人,把一些消息传给他们时,他们还是不敢确定,可等到他们笃定了。
紧接着大虞发生一件大事,大虞跟北虏宣战了。
这件事产生的震动很大。
说实话,很多人在当时是不相信的,特别是通过各种渠道,打探到这场对外之战,就是今上没有跟群臣商量,乾纲独断下发动了,这不知震惊了多少人。
这其中就有眼前这几位。
他们是怎样都想不明白,今上怎么就敢做此决断啊,万一打败了,这可会叫今上先前掌握的种种,转瞬间就会败掉啊。
真到那一步,大虞治下必然有乱子。
也是在这等境遇下,一场接一场的大胜捷报,从虞都传到治下各地,这又引发新一轮的震动。
大虞赢了,关键是还赢的很彻底。
拓武山脉半数被大虞夺占了。
这无疑是平地起惊雷。
太祖、太宗他们在世时都没有办到的事,居然在正统朝办成了,更狠的是北虏祖地还叫出战精锐给破了,不仅破了,还筑坛祭天,京观扬威,这在当时不知惊住多少人。
也是这样,使得在外就藩的这帮宗藩,一个个对在虞都的天子心生敬畏,甚至是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睿王徽以宗正寺之名,颁旨召他们进都祭祖,没有一个敢犹豫的原因。
他们要是不来,万一触怒了天子,把他们的王爵给废了,那找谁说理去啊。
连北虏都不怕,在虞都的天子会怕他们?
开什么玩笑啊!!
“怎么?”
楚凌的声音响起,没由来的,罗王云、申王英等王,这心下不由一紧,因为天子说话的语气,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们是天子的王叔不假,可他们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天子,这是有些可笑,但却是现实。
“诸位王叔,这是向朕告状来了?”
楚凌向前探探身,看向眼前诸王,“诸位王叔在十王府住着,可是宗正寺有什么慢待的?”
“没,没有。”
齐王河听后,立时挤出笑容,“臣弟在十王府住着,宗正寺这边做的很好,臣等主要是离开藩地太久,有些想家了,再一个就是听到流言蜚语了,不想让陛下难办。”
“是,是。”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道。
在虞都的这些时日,他们也没有闲着,是知晓不少情况的,别看今上跟睿王徽就差一岁,可却是很亲的。
给人的感觉,讲句不贴切的话来讲,那就是当儿子养的。
对睿王徽的信赖与宠信,在太祖朝,在太宗朝,这都是没有碰到过的。
他们可不想因为这样,叫天子以为他们是想给楚徽下绊子,这要是叫天子生气了,那他们可不知该怎么办了。
“合着在诸位王叔的眼里,各自的藩地才是家,虞都反倒不是家了?”楚凌却没有理会这些,直勾勾的盯着诸王道。
“!!!”
这一句话,叫诸王惊出一身冷汗。
虞都有宗庙,这不是他们的家,那哪里是他们的家?
“陛下!臣等不是这个意思!”
舒王涵立时道:“虞都当然是臣等的家,臣等……”
“既然是诸位王叔的家,那朕为何没有在宗正寺那边,收到关于诸位王叔要去祭拜诸陵的奏疏?”
楚凌冷哼一声,直勾勾的盯着诸王,“祖父,祖母,父皇他们是长眠了,但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