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朝廷决定在烟集冈设立延吉厅,在和龙峪设立分防经历。
原吉林南磨盘山州同改设县,取名磐石,隶属于吉林府。
朝廷增加这么多州、县,无非是想加强对吉省以及东边道的管控。
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进了腊月,离着过年也就不远了。
这是曲绍扬任吉林将军以来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曲家人第一次在吉林城过年,肯定得好好准备。
刚进了腊月,陈秀芸就预备了几份丰厚的年礼,安排人送往奉天、凤凰城、宽甸、临江等地。
没过两天,陈允哲、陈允瀚也打发了人送来年礼。
同时,底下各州县的官员,定边军分驻各地的守备、管带,各地的乡绅富豪等,也都纷纷往府里送年礼。
杨春红进府没多久就怀孕了,只是胎相不太稳,需要静养休息。
于是陈秀芸就领着林玉环和孟兰心,张罗府里各处事务。
腊月十二,张天志突然来到了吉林城,找到曲绍扬。“大哥,我回来了。”
曲绍扬见到张天志,也十分高兴。
“可算回来了,快让我瞅瞅,哎呦,比出国那时候,成熟多了啊。”
曲绍扬拍了拍张天志肩膀,十分欣慰的说道。
“大哥,实在对不住,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能赶回来帮你。
我那时候已经坐船到天津了,没想到一下船,就让总办大人给截住,直接把我们安排到测绘学堂去任教了。”
天志见了曲绍扬,一脸的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
“咳,我还以为啥事儿呢,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啊,也是年轻气盛,啥事儿都掺和。
离开家的时候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许跟那些人凑一起瞎胡闹么?”
得亏是朝廷把这些人直接稳住了,不然,真要是让他们去了东北,还不定闹出多大的乱子来呢。
张天志挠挠头,“那时候不是着急了么?怕大哥孤立无援,就想着多拉一些人帮忙。
我那些同学,可都是陆军大学里的高材生。”
“你可得了吧,那都是各地军中的精英,你哥这庙小,容不下那么多尊大佛。”曲绍扬故意开玩笑道。
“对了,你这是回来过年,还是另有公干啊?回家看你爹娘了没有?”
曲绍扬忽然想起来,这才腊月十二,离着过年还有挺远呢,测绘学堂不会这么早就放假吧?
“哦,是总办大人特许的假。
我们这些人都离家快四年了,回国也没能见家人面。
眼下不是东北的事态平息了么?总办大人就允许我们各自回乡探亲,等年后再回去任教。”
当初把他们安置在测绘学堂,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如今沙俄已经撤兵,东边道义军也与朝廷达成一致,测绘学堂总办特批了假期,让这些留学生回家探亲,正好陪家人过年。
“我还没回临江呢,想着先来看看大哥,跟大哥解释一下。”
张天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愧对哥哥。
曲绍扬点点头,“既然来了,那就多住几天,各处转转。
新源和婉瑜他们也都在这边呢,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不定得多高兴。
走吧,跟我回府去,见见你嫂子、小侄女。”
正好时候也不早了,曲绍扬撂下那些公务,跟张天志一起,回将军府去。
二人回府的时候,振业、振武、振杰、铃铛,已经从学堂放学回来了。
见到张天志,振业、振武还行能记得是谁,振杰、佳玲就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他们才九岁嘛,天志出国那会儿,他们还小呢。
陈秀芸一说,孩子们立刻想起来,于是围着小志叔叔,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
没多会儿,新源、婉瑜、振邦三个也回来了。
一见到张天志,新源和婉瑜就扑了过去,“哥,你可算回来了,出去这么久,也不给家里来信,想死我们了。”
新源和婉瑜两个几乎就等于是张天志看着长大的,从小就跟他亲,这些年了,感情也没变。
一见到分别多年的哥哥,俩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可把张天志给心疼坏了,赶忙哄着。
振邦倒是没哭,但也挺激动的,等新源和婉瑜情绪平定之后,振邦就向张天志打听倭国的事情,人文风貌、山川地理等等。
这孩子从小就爱学习,而且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只学四书五经,他是什么都爱好,都有兴趣探索。
尤其是接触了洋人之后,对国外就特别好奇,一直想出去走走看看。
曲绍扬也答应了,等振邦再大一些,就安排他出国留学。
喜欢去哪里就去,各处走走看看,多学习学习那些国家的长处。
亲人多年未见,自然有无数话要说,晚间府里设宴给张天志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