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山正跟徒弟聊的高兴呢,根本没留意栓柱。
结果就这么一个疏忽,孩子就惹了祸,喝进去一口酒。
刘东山赶紧抱过来儿子,让他趴在炕沿上,用手拍着孩子后背,让他把嘴里的酒都吐出来。
栓柱嘴里又辣又苦,正哭着呢,根本不配合。
刘东山越说让他吐,他就哭的越厉害。
孩子的哭声,惊动了里间正跟陈秀芸说体己话的林若兰。
娘俩赶紧从屋里出来,就见到小栓柱趴在炕沿上哇哇哭,刘东山还在拍着孩子后背。
“咋地了?”
“能咋地,你家这混小子,看我跟绍扬喝酒,他偷摸过来抢了我杯子就喝进去一口。
结果给他呛的就在这儿哭,我说让他吐出来,他也不吐,就是个哭。”
刘东山看着儿子那难受的样儿,也是又心疼又生气。
陈秀芸一听,立刻把栓柱抱起来,给栓柱检查身体。
“师娘,先倒点儿水来,让他漱漱口,能喝最好多喝水。
等会儿给他煮点儿米汤,喂他喝一些试试。”
陈秀芸看了看桌上的酒杯,里头还有大半,栓柱应该就是喝了一小口。
估计没啥大事儿,主要还是辣的孩子难受,才哭的。
林若兰听了,赶紧倒了杯水来,哄着栓柱喝下去。
栓柱喝了一杯水,嘴里那又苦又辣的味道淡了,他也就不哭了,只趴在母亲怀里抽抽噎噎的。
“该,让你见了啥都馋,那酒是大人喝的,伱个小屁孩也敢试?”
林若兰心疼的够呛,嘴上还不饶人,非得训两句不可。
“师娘,你可别训栓柱了,也怪我们没看住他。”
曲绍扬一看,赶紧给弟弟求情。
有人求情,林若兰也不好再训儿子了,于是让栓柱自己去玩。
这么一折腾,刘东山和曲绍扬的酒也喝不下去了。
曲绍扬看了看时辰,索性跟陈秀芸俩人告辞回家。
“媳妇,你给我准备准备衣裳行李,我打算出趟门儿,去甸子街。
多带几件厚衣裳啊,这一趟出去,不定得几天呢。”回去的路上,曲绍扬对陈秀芸说道。
陈秀芸闻言愣了一下,“咋又要出门啊?甸子街,在哪儿,远么?”
曲绍扬少不得跟媳妇解释一下,陈秀芸听了,点点头。
“那你出门注意点儿,多带些人手,枪也带着。办完了事,早点儿回来。”
说话间,二人回到自家。
后院东屋隐隐有欢笑声传出来,是家里几个丫头,正哄着根锁玩呢。
自打抓周宴之后没几天,这小子突然就敢撒手走了。
解锁新技能的小屁孩,更难哄了,一眼看不见就颠颠儿的跑到了炕沿边儿。
原本炕上有围栏,可这小子能双手扳着围栏的木头往外爬,反而更危险。
所以陈秀芸就把围栏给撤了,吩咐丫头们,随时随地有人在屋里看着根锁,不能离人。
二人推门进屋,就见到四个丫头正陪着根锁在那玩球呢。
四个丫头站在炕前,扔球给根锁,根锁就去撵球,然后再想办法踢给白芷她们。
这娃精力旺盛,下午睡一觉,晚上一时半会儿就不肯睡。
必须有人陪着他疯玩,玩的没力气了,才肯乖乖睡觉去。
见到爹娘回来,小根锁就不找那四个丫头玩了,非得让曲绍扬抱他举高高不可。
曲绍扬脱了外头的大棉袄,抱过来儿子,用力把他举高了,把小根锁乐的不行,啊啊的叫唤。
爷俩这边玩,陈秀芸领着丫头收拾炕、铺被、准备热水。
正好那爷俩玩的差不多,这头也预备好了。
于是陈秀芸先给儿子洗了屁股和脚,换了衣服,垫上尿褯子,然后搂着儿子躺下,吃奶哄睡。
趁着陈秀芸哄孩子的工夫,曲绍扬也去洗漱一番。
等他收拾完,小根锁也哄睡着了,四个丫头都回西厢房休息。
曲绍扬钻进被窝,搂住了媳妇,亲两口。
曲绍扬即将要出门,小两口少不得要腻歪两回,直到半夜了,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上午,曲绍扬让兴业挑三十来个伙计,准备好出门的衣裳行李。
陈秀芸给曲绍扬准备了不少东西,然后十月初九,曲绍扬领着马队出发,依旧沿着那年去赵二奎家的路线走。
进了十月,连着下了两场大雪,林子里的积雪挺厚。
这条路也没多少人走,马队只能踩着雪窝子慢慢前行。
沿途路过闹枝沟、桦树沟等村落,都归属于鸭绿江分防巡检管辖。
之前曲绍扬领着巡防队来过,村里人都认识他。
一见是巡检大人来到,村子里老老少少都热情欢迎,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