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绍扬饿了,也没在意其他,蹲在河边捧了两口水喝,然后从兜子里掏出张煎饼来,打算啃两口垫一垫肚子。
回家还有挺远的路呢,饿着肚子哪有力气赶路?
“来,都垫吧一口,等会儿咱直接就往家走。”曲绍扬朝着众人招招手。
众棒槌伙子跟着也坐在了小河边上,各自拿出来煎饼,就着溪水吃点儿。
曲绍扬一口气儿啃了五张煎饼,觉得有点儿噎的慌,于是就往上走了几步,蹲下来捧水喝。
这一蹲下,曲绍扬发现了不对劲儿。
那不光是水面上泛着金光,河里的细砂好像也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曲绍扬一时好奇心起,就往河里走了两步,捧起一把沙子来细看。
果然,这沙子不一样,颜色比普通沙子浅,似乎中间混着什么东西,似乎会反光。
曲绍扬心里咯噔一下子,忙蹲下来,用手不停的挖河里泥沙。
挖到了一定深度,干脆捧起一把沙子来,用河水轻轻的冲洗。
果然,到最后手心儿里留下了一些东西。
“老四,你干啥呢?抓蝲蛄啊?河水都搅合浑了。”这时,曲江走了过来。
他原本是要喝水的,结果曲绍扬在上游一顿搅合,把水搅合浑了不能喝。
所以曲江就往上走,路过曲绍扬身边的时候问了一句。
曲江来东北也有些时候了,对这边的物产大概有些了解。
他知道,这边不论江里河里,都会有一种动物,叫蝲蛄。
曲江不知道弟弟在找什么,就以为是在抓蝲蛄呢。
“哦,不是,我刚才看见几个小河虾,想抓了给栓柱、小凤他们玩,结果没抓住。”
曲绍扬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背上行囊,沿着河边往下走。
曲绍扬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山形地势,越发肯定心中所想。
这条河叫三道沟河,河水最终汇聚到鸭绿江中。
曲绍扬他们倒不用一直走到河口,半路上曲绍扬辨认了方向,带着人直奔猫耳山。
等他们回到曲家时,已经戌时中了。
家里人还没睡,听见拍门声,门房的人连忙出来查看。
“呦,大人回来了,大人辛苦。”
自打曲绍扬当了巡检之后,家里这些伙计长工们,就全都改了口,一律称呼为大人,不再叫东家了。
“快,去通知厨房,大人和余管事回来了,让厨房赶紧预备饭菜。”
门房的人挺机灵,赶紧打发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跑腿儿,去通知厨房。
这个时候,家里人早就吃过晚饭了,可曲绍扬等人的样子,一看就没吃,那还不赶紧准备?
曲绍扬累了,也懒得说话,只朝着众人挥挥手,便带着参包子回后院了。
曲江、兴业等人,则是各自回自己的住处,洗漱一番,准备吃饭。
后院正房东屋,陈秀芸正哄儿子呢。
根锁越来越大,精力旺盛,晚上得到戌时末亥时初才睡觉,然后半夜不醒,一觉睡到天亮。
这小子已经十一个月了,目前能扶着东西满哪出溜,但是撒了手不敢走。
刘东山把当初栓柱和小凤用的那个围栏找出来,让陈秀芸安在了炕上,娘俩就在围栏里头玩。
曲绍扬开门进屋,小根锁耳朵超灵,一下就听见了,伸头往外屋看。
见到是父亲进门,小根锁乐得不行,俩小手一个劲儿的拍,咧着小嘴儿咯咯儿直笑。
“呀,你回来了?这趟怎么样?顺当么?”
陈秀芸见到丈夫,赶忙穿鞋下地,接过曲绍扬背后的兜子。
“还行,遇见了一苗二甲子,一苗六品叶。
我怕在山上耽搁时间太长,衙门再有啥事情,所以抬出来一苗六品叶,就带着人回来了。”
曲绍扬往椅子上一座,累的不想动弹。
“爹,爹。”
围栏里,小根锁朝着曲绍扬伸出双手,嘴里喊着爹爹,那架势,明显就是找曲绍扬抱。
“儿子,不行啊,爹才从山里回来,这一身又是泥又是汗的,脏死了。
你等会儿,爹去洗个澡,换件儿衣服再抱伱。”曲绍扬朝着儿子摇摇头。
他才从大林子里出来,谁知道身上有没有草爬子啥的啊,万一真带回来了,再叮了儿子可怎么办?
“你歇着,我去给你舀水。”
陈秀芸从柜子里翻找出干净衣服,放到了炕稍,转身就要出去。
“那个春福媳妇和兴家媳妇呢?她们不是在后院伺候的么?”
曲绍扬看了看屋里,发现少了俩人。
之前都是江春福媳妇,和兴家媳妇在陈秀芸跟前儿伺候,今天咋没见着人呢?
“哦,小花和月娥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