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却又有一巨掌自天幕上头轰然落下,朝向的却就是正在大发神威的康大掌门!!
康大宝顿觉遍体生寒,哪还能去看福能下场,他都已感觉到葫芦中的造化青烟有所异动,正在忐忑之际,却又似听得又一声责备之声传入耳中。
“管师这却有些过了!”
这声音刚落,天幕上的巨掌即就无故消散。福能因了劫后余生而淌落下来的欢喜眼泪都还未到了脸颊,即就又满脸惊惶的被来袭金光炸成齑粉。只留下来一道素白舍利,被康大掌门攥回手中。
这变故自是令得场中众人都是一惊,便连崔五羊这等经年老修,亦也被这巨掌吓得手头剑诀一滞,遭韩成峰将手头灵刀斩落下来。
“是该走了!!!”
崔五羊想也不想,哪还管得索明生成丹与否,诸般盘算能否成行,便就头也不回地遁回磁山之中。
韩成峰自是不干,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胆气,居然敢孤身尾随而去。
康大掌门则是不急,毕竟他又不急争得头名、换得灵物入手。如今料理完了福能这一桩事情,他此行便就能算得圆满了。
至于福能身后那位大真人是如何做想,自己怕也无用,了不得到时候与费家那边求个照拂妻小宗门的恩典,自己则登上本应寺试一试造化青烟能不能收了元婴性命!
见得夙长秋正将费家叔侄打得狼狈不堪,康大宝便就决定先要料理好了眼前这摊事情。
他将还缚在大纛上头、奄奄一息的费南辛救了下来,施以伤药,换出灵力不济的费晚晴出来好生看护。自己则又提起屠劋,照着夙长秋周身要害划出来一片戟光。
康大掌门下场过后,本来神勇非常的夙家少主便就落入了颓势。饶是前者又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便连破妄金眸这等压箱底的手段都无力再用,但其带给夙长秋的压力,却还是要比雷法堂皇的费南乂大上些许。
若是就这般战下去,夙家少主当也要与同行来的本应寺护寺堪布一般下场,心头自是不能不急。
夙长秋脑子里头将一念头过了怕有千百回,却还是迟迟下不得决断,兀自迟疑:“老祖亲赐的保命之物,用在这里,岂不可惜?!”
只是他又战不多时,磁山里头却就又传来动静。
夙长秋登时有了主意,“且试试去了那里头,看看那些罪囚是有何打算、有无转机!”
想到这里,夙长秋便就取出来最后一枚盾形符宝横在身前,与眼前众人抢过身位之后,便就弃了符宝不要,兀自奔赴磁山之中。
只一张符宝确是为他拖延不得太久,夙长秋还未行到磁山中间,便就又被康大掌门三人截住,便就只好且战且退。
康大宝其实还念着磁山此前古怪、心头有些忌惮,却又舍不得放了夙长秋,犹疑一阵过后,却还是跟着遁入山中。
不想他们入山过后,变故便生。
一阵狂笑声响起,继而山中不晓得已落成多少年的灵禁倏然一一亮起,将他们尽都锁在其中。
先行一步而来的崔五羊与韩成峰亦都也被圈在其中,前者伤势不轻、便以康大掌门目力,都看不清其伤势能治不能。韩成峰境况稍好,却也是被锁了丹田、难得喘息。
笑声过后,面容俊秀的索明生便就显露真身,看着场中众人满是得意之色。
倒也无怪索明生得意十分。
此番他金丹已成、外界来做猎手的金丹种子也尽数落其算中,自以为有了能与外界高修讨价还价的筹码;
而那一直以为夺了其一魄的崔五羊,却从来不晓得是被他以索家相承的《阴阳错简》秘术相惑。还只当便是索明生结丹过后,自己亦有把柄可做制衡,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小家之人,愚氓痴昧、不明经典,该有此劫。”
夙长秋能做夙家少主,自不会是个蠢笨之人。虽然不晓得这颍州费家精心筹备的试炼之中,怎的会凭空生出来一尊金丹,但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便就又镇定下来。
其警惕地看过康大掌门一眼,正待将手中握持之物祭出对敌,这磁山之上便就又传来一阵轻笑:
“夙道友都是如此讲了,那还有何不可?此次冰葵盛会全赖诸位道友拨冗亲临,却得圆满,费某感激不尽。”
此声过后,最为大惊失色的却是索明生这一新晋上修。
“亦就是说,我结丹之事,外头高修尽都晓得?!!”
索明生惊呼声才将出口,这磁山上头经年笼罩的磁场即就轰然崩散,监室天幕之中,复又生出来一道斑斓出口。
见得此景,索明生想也不想,就要擒住身份最贵的夙、韩二人,以求保命。
却又只听得一声轻笑,便就与众人一道被灵光接出丙六监室,落于满是金丹的费家堂中。
费东文手头符牌再生灵光,丙六监室中的活人便就都被抖落出来,约莫还有三四十左右,皆都狼狈不堪、大多孱弱带伤。
他朝着身后亲随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