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道狂暴难匹的劲力从康大宝双拳奔出,崔五羊一时不察,便就见得前者双拳都已近得眉间。
“这厮是什么出身?怎上来便就是这般以命抵命的刚烈手段,哪见得半分贵家矜色?!”
只是瞬间,崔五羊便就息了要以攻对攻的手段。他到底怜惜自身性命,选了暂避锋芒,脚下步法运转到极致,才算险险避过了八荒镇岳这凶横一击。
康大掌门双拳落到空处,地上遭砸出来一个巨大的深坑,尘土飞扬、难得视物之际,二者却是不约而同、复又出手。
康大宝眸中金光灿亮十分,崔五羊手上凶器锋锐难当,一击下来,却又是战做了个平手。
已经遁开距离的崔五羊目中讶色更浓,心头暗道:“这厮的手段,比起本应寺那小秃驴却也不遑多让。
真论起来,或还要比那小秃驴多分老辣,当也是哪个大派所出的金丹种子?这般看来,或要比那费家二人值钱些,如若能安然擒下、以为筹码.”
崔五羊念头才起,手中指决便就成形,战到这等时候,向来寡言的他才舍得吐出来第一个字:“破!”
康大宝只听得眼前之人似是从喉间迸出来一阵金铁相撞之声,继而旋身斩出来百道锐光。
这一击显是殊为费力,崔五羊额上细汗深处,指决亦被崩开,皮肉绽开之际溅出来几个血点,痛得他面色一肃,长出口气。
能令得这经年假丹如此消耗的剑术定不是凡品,康大宝只觉这锐光袭来之际,似伴有鬼神泣鸣,若不是他神识之强远超同阶,这时候灵台说不得还会有些损伤。
面得锐光当前,康大掌门想也不想,便就将才入手那张二手符宝祭出。青光灵盾方才成形,只抗得几息工夫,便就遭这道道锐光冲烂。
康大宝显是早有所料,却也不慌,只是再连发数道金光来挡。崔五羊手段到底已遭符宝消磨了一阵锐气,是以康大宝倒也能险险挡下。
前者算到了眼前这世家子定有护持之宝傍身,却未有算到其这瞳术竟也惊人。
他入过禁军、守过帝宫,见识定算不得浅。但仅论瞳术而言,却觉面前这昂藏汉子的造诣,怕是都已能比得禁军中几位排名靠前的教练使。
要晓得,那起码都已是修为已至中后期的经年上修,便算在禁军之中,亦算得有数的人物,哪里是寻常人可比得万一的。
“这汉子来历怕是不寻常,或能比得本应寺那个小秃驴”崔五羊的眸光倏然肉眼可见地变得炙热起来。
他便算遭人陷害、断绝道途,现下也才不满二百岁。若是能得自由,那便是真什么也能舍得了。
适才他与福能仓促斗过一场,听闻过后者开口言过出身跟脚,整个人心气便就松了几分。十成本事发不出来七成,战不数合便就各自默契离去。
但而今他心性已定,也理得清楚此时境况,自是想擒了场中一众小辈谋条出路。只是这心思才冒出来,崔五羊便就见得康大掌门服下了几丸回灵丹药。
哪怕是底蕴强如康大掌门,与崔五羊这等人物死战一场,不消盏茶工夫,亦要觉灵力不济,浑不似与同阶相战那般,真如杀鸡宰狗一样轻松。
崔五羊见得此幕过后,再查自身灵力已有干涸之象。丙六监室真如绝地,便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要于空中捕捉好久才能纳得。
眼前这昂藏汉子非是庸手,崔五羊的谨慎心思又起了效用,权衡利弊之下,念得再战下去、怕是都难以为继,其目中的热切之色即就又渐渐淡了下来。
“还是回了监室中域,好生谋划一阵,才有十足胜算。”
不过崔五羊却未有轻动,而是看向了辫发老修那里。
那处战场中亦有了变化,辫发老修指节所化的那具白骨傀儡非是费晚晴飞剑对手,现下已被《青冥素心剑》斩做齑粉。
而已然底牌尽出、难乎为继的辫发老修,却也不得不舍下被阴秽锁链压得岌岌可危的费南乂,分神出来与费晚晴做个周旋。
“冥顽蛮物,早言过要你来与我等汇做一处,省得如仝河之流遭人各个击破、落得个生魂遭勾的下场。这蠢物却因了在这鬼地方结得的些许龃龉、不听我言。这般说来,也确该你今日有此一劫!”
崔五羊属实果决,只怪自己晚来一步,未能与那辫发老修形成合力。既是难得全胜,他也就不再留恋,只是再发一击,将康大掌门又挡在原地,即就踏着一阵清风、背身而走。
只是这动静,自是瞒不住场中含有辫发老修在内的其余众修。
晓得自己被视作弃子的辫发老修惨然一笑,倒也无有什么意外之色。只是在这惨笑之际,他也倏然将乌箭从费南乂护体玄光上头抽走,转向正卖力纠缠的费晚晴身上要害。
“哈哈,就这丫头,也配拿我磨刀?!!一并下去,恰好与老祖我做暖床之用!!”
不过这辫发老修却是不料,有那两道金光比他乌箭还快,就在乌箭打落费晚晴飞剑之际,箭尾亦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