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阴鸷之色。
“你这小儿,是如何窥破我”言到一半,彭道人便就哑然失笑,这话他若是问了出口,却是何其幼稚?
伪作的一介散修罢了,费恩华杀之真如信手拈来,便是杀错了,亦不消顾虑后事,那么如此一来,又如何不赌一把呢?
“是那日舟上船篷内静卧的老丈!!”
二人一同惊呼起来,何昶被吓到浑身渗汗,“自己可是将其安置入了重明城!!”
“哈哈,今日活该我来赚此大功!!”费恩华只转念一想,便就晓得自家老祖一直在寻的,起码有九成概率就是此人,当即祭出水火双刀猛然一挥,两道刀罡凌冽十分,朝着彭道人扑斩过来!!!
彭道人半点不慌,指决轻捻,无数血气从毛孔中渗出,只须臾间便就将其包裹完全。
看似凌冽的刀罡斩在彭道人周遭的血雾上头,却是无有寸进。更令得费恩华讶然的事却还在后头,彭道人接下刀罡过后还未停歇,张口一呼,热汽沸腾。
“丹火?!你修为尽复了?!”费恩华心头一慌,想起费天勤曾言过这老儿实力不俗,持刀双手瞬觉无力,他可无有本事能战金丹,便连乌风上修那般的,亦都无有半分胜算!掷出一张信符告警够后,便就返身拉起康、何二人便走。
令人未想到的是,这等时候,年才十三的康昌晞却是三人之中最为淡定冷静之人。
“阿舅,你先看后头!!”
费恩华脚步一顿,大着胆子回头看过,便就是啐骂一声:“老狗奸诈!竟然耍我!”
却见得彭道人竟是头也不回地朝远方遁走,费恩华心头怒骂不止,又返身去追。
孰料就在费恩华要近到彭道人跟前,后者却是驻足不动了,又是张口一呼。
“同一个当我怎么会上第二回!!”费恩华心头嗤笑更深,左手赤刃上冒出熊熊焰火、右手靛蓝刀锋凶气森寒,避也不避,朝前交错一斩。
可这一回,却是两柄极品灵器吃了大亏!!
一股炽热焰火攀附上来,仅是几息时候便就将费恩华所用灵器烤做通红,其灵器受损,口角也溢出血来,目中仍有不可置信之色:“竟然真有丹火?!”
彭道人不答,他现在邪法未有采集到足够血汽,绝不会是后期真修对手,便连这束丹火本源,也是以耗损身体、道途为代价,硬以秘术勾来的,用不得许久。
是以而今之计,是该要尽快走脱才是!
费恩华不晓得彭道人底细,心头生出忌惮之色,正有些却步不前,一旁的康昌晞却是一抹腰间储物袋,许久未见的小奇便就稳稳落于场中,急赶过来。
这头康昌晞的“鼋兄”而今已是二阶中期灵兽,倒是不怎么忌惮而今彭道人除了丹火之外的所有攻伐手段。
有了小奇来为费恩华做掩护,后者暂倒是也不需要怎么打退堂鼓了,能与耆鼍鼋战个周旋。双方正战得如火如荼至极,康大掌门也已跟着尸气轨迹,窥见了这处战局。
只要他一旦入场,这场中的些微平衡,定要瞬时破灭!
康大宝心头一喜,正待出手,耳边却传来了一声苍老严厉的教训:“莫动!”
“天勤老祖?!”
“是我,”
“老祖,那彭道人就在下头,我们上去,那可就”
“哪消你讲?!老祖我入得你家重明城过后第二天,便就寻得了那厮下落了!”费天勤语气一顿:“若不是我这性子好释然,这厮又如何出得了重明城?!”
不待康大掌门发问,费天勤便就又解释道:“本来是想当场擒下的,又怕锁往宣威城过后,两仪宗一众不敢来救?那老祖我多半只能赚得个半死的金丹入手,又有何意思?是以在多番勾他出城过后,这才在今日下了钩子。”
“老祖的意思是?”康大宝面色一变,疑声发问。
“都过去几月了,两仪宗那些金丹也该晓得彭道人匿在左近了。只是他家处在山南道着实碍眼!老祖我早有借此机会,拾掇他们的念头,
可两仪宗那些小子却个个都是怂包软蛋,不敢出来与老祖相斗,偏他们家够身份的人也从来都要躲着老祖我,便似他家那大长老,老祖我头回似是就没见着!
这彭道人对两仪宗定然重要十分,老祖我这一回倒要看看,将我这彭道人攥到了手心过后,他们还露不露头。”
费天勤话音才落,险象环生的彭道人才接过赤刃与靛蓝刀锋十分狼狈,其身后的云层便就被一艘三阶飞舟的撞角撞散,盖住了费恩华头顶的大片阳光。
匿在太虚中的费天勤不觉讶异,连面上神色都是未变,只朝着费南応与乌风上修淡念一声:“该迎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