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师父的栽培教养之恩,我等三兄弟自不会忘怀。依着掌门师兄所言,我与小三子早已为昶儿备好了筑基之前的一应资粮,绝不会误了他的道途就是。公私分明,才是正理。”
袁晋这番言论倒是令得叶正文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许多年过去了,这宗门里头成长的可非只有康大宝与蒋青二人,何老掌门这三个徒弟,确如刚刚离去的那些奉承人所讲那般,没有一个易于之辈。
叶正文想了一阵,却是又笑了笑。他这番也不与袁晋开口争辩,只道:“袁师弟说得亦是有理,不过愚兄却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便先如此吧,等得掌门回来再做计较可好?”
“理当如此,”袁晋也晓得再与叶正文相争下去,怕是也争辩不出个什么名堂,答应过后,复又转向段安乐言道:“安乐,现下核到哪一家了?”
“是该到普州石山宗了。”
“哦,我记不大清了,这次他家掌门卞浒亲来无有?”
“听说卞浒丹主正在闭关,难能出来,这一回是他家飞雪峰峰正黄明真修携礼来贺。”
“呵,这老滑头,倒是算得一笔好人情账。”袁晋与叶正文对视一笑,便就摇头与段安乐交待道:“报下礼单,他家后头若有事情,便就还份等价的珍物回去。”
“诶,二师叔,这礼单上头有二阶上品东珠两对,二阶下品铁英沙六斗,还有”
————宣威城
钧天禽宗老对于轮战堪布得胜一事颇为心喜,它老人家一高兴,下头人自是不敢没有眼色的添堵。
虽然轮战九席之人的赏额都未定下,但是早有高明医官过来疗伤诊治。
康大宝也是头回得见费家那位三阶丹师栾供奉,据传是位隐世医家出来的长老,入赘到费家,就图混得一结丹际遇。
行家出手确是不凡,康大掌门虽然只与这位栾供奉接触得两三日时候,但是就这么二三日工夫,他身上不算太轻的伤势便就已经还复如初。
这其中固然有栾供奉技艺高超的缘故,但与费南応这一回大开府库、予取予用也脱不了关系。毕竟在修仙界而言,用大把灵石与罕见灵物都难得治愈的伤势,总是少数。
胜过福能的康大宝这些时日里头颇受欢迎,不单是费家各房的子弟不分嫡庶尽都与他消了心中芥蒂,便连好些在左近算得颇有姿容的坤道,亦都不再怎么避讳康大掌门那“善欺妇人”的名头络绎不绝地奔赴过来,以期相交。
只是现在的费家人怎看得惯这等事情,自是半点好脸色都懒得给,就唤了些教养嬷嬷过来,将这些不要脸的狐媚子或文或武地打发出去。
康大宝失了这些艳福倒也不怎么可惜,如今轮战堪布的五州俊彦悉数在此,都能算得各家各户往后百年顶门立户的人物,比起与那些环肥燕瘦的坤道们风雪月,还是做些正事、交好同侪更为重要些。
康大掌门交际本事是在游走卖货时候练出来的,在黑骨与葫芦相继出现之前,这门本事才是他在修行界安身立命的最大本钱。
是以应付起这些长于修行、拙于人情的苦修之士,倒也能称得上信手拈来。
在十数日举行的几场道会的加持下,非但杨无畏这类本就与康大宝、蒋青颇为亲近的高门子弟变得更为热络;便连曹显鹿这类自恃本事、眼高于顶的行伍人物,亦都能与康大掌门把酒言欢了。
军伍之人颇好脸面,康大掌门的本事在对阵福能时候都已能看得出来,本就显要超过曹显鹿许多。且为人谦逊有礼,身上又无半点自矜,曹显鹿有了台阶过后,自是乐得与这等人物相交。
毕竟他现下的目标仍是未变,聘得费家嫡女为妻、以期将来能在费家挣得一份结丹资粮。
现今下来,依着曹显鹿在第八阵的出众表现,这两个目的当是都不难达成。这般下来,他将来与康大掌门的处境倒是极为相同了,互相交好自是大有益处。
只是康大宝带着蒋青才过了不到一月酒池肉林的日子,便就得了五老爷费南风通传:
“康姑爷,宗老相召。”
康大掌门过去也曾见过这位叔岳几回,但是也只有这一回,后者面上那丝厌恶之色才彻底烟消云散。
他倒是也未有许多感慨,但在心里头升起些扬眉吐气之感,却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照旧恭敬十分地谢过费南风后,康大宝方才在后者的指引下带着蒋青一并去了宅邸深处。
虽然在钧天禽看来落座于宣威城的费宅已经逼仄到了,需得它老人家去寒鸦山脉中寻那些跟脚浅薄的三阶妖校晦气的地步了,但是在康大掌门看来,这确是一等一的豪奢地方。
非止自家的小环山不能相比,便是落户千年的韩城岳家祖宅,也远比不得经过这巨室修葺的一处分家。
依着康大宝那敦本务实的性子,自是对一路而来见得的无数珍物被当做无用装饰感到殊为可惜,但甫一见得正在合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