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为匡琉亭可以生擒金丹,这金丹上修便就不值钱了。
云角州被两个假丹良姓把持了数百年;相邻的叶州杨家嫡庶之争弄得生灵涂炭,却也无人去管;被隔壁的定州则是被金丹大宗弘益门视作禁脔独霸;
而被匡琉亭生擒的解意作为正品金丹真修,便是定州霸主弘益门内可以乾纲独断的太上长老。
也就是说,在左近几州这些边地,一个正品金丹几乎一言可决万千生灵性命。
铁流云疯了魔,不色可没有,匡琉亭肯定也没有。
须知道匡家人最是薄情寡义了,说不得在其眼中,堂内这些筑基真修绑起来都没有费家那位金丹来得值钱。
“西水,此事你去做吧。”铁流云对于不色确是无有办法,但差使起自己侄儿来倒是不成问题。
不理会后者满脸苦色,铁流云侧过身去,手指头在腿侧敲了又敲,目中的火热之色仍旧未有退去,只在心头默念:“费家金丹所来,到底是为何事呐?”
————费家,静室
“难怪宗老方来,便就要大张旗鼓的举行宗门小比。”鹤发老妇语气中难掩激动,看向紫袍老者手中那枚土色方石的目光甚是炙热。
比起这万千亟待结丹的筑基真修们求而不得的帝岳石,康大掌门先前因夺得魁首而领走的那道“亢金锏”符宝,便就有些黯然失色了。
后者淡笑一阵,将手中的帝岳石交到费南応夫妇手中。此时静室中只有他们四人,这位费家宗老也未有藏着掖着,直言道:“老夫此次前来其实只有这一桩目的,那便是安然地将这枚帝岳石送过来。”“多谢宗老!”费南応夫妇喜不自胜,将帝岳石小心收好过后,方才大礼拜道。
“呵,老夫倒是希望自己能当得起你这一声谢,可惜啊”紫袍老者说到此处,将目光转向了韩宁月身上,甚为柔和。
这老修思量半晌,方才温声开口:“族中有许多事情,却是复杂,便连叶涗老祖都难以一言而决。今番这一桩事,却是令得我费家有些汗颜。费东文在此谨代颍州费家,谢过韩家高义了。”
费南応与鹤发老妇在费东文言过之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便就变了颜色。
“宗老言重了。”向来骄纵的韩宁月面上罕见地出现了惶恐之色,忙欠身答礼。
“呵,又哪里严重了。一枚珍惜罕见的帝岳石,却只换回来我这老朽的一声谢,宁月你这买卖可是大亏特亏了!”费东文又笑过几声之后,便就起身言道:“南応,随我一道出去走走吧。”
“诶,”费南応见得鹤发老妇目中肉眼可见地闪过一丝失落之色,却只与发妻使个眼色,便就随着费东文一道走出了静室。
二人并肩而行还未过许久,费南応便听得走在身前的费东文,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念了一声:“这几年京畿道不太平得很呐。”
“便依宗老看来都是如此么?”
“嗯,太祖的魂灯未熄,但下面这些名门望族、道宗魔教的心思也早已是路人皆知了。千多年过去了,只靠那点儿余温,却是难镇得住了。”
“敢问宗老,南王殿下的伤势可是不能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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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真人的事情,我们又如何说得清楚?”费东文又轻轻叹了一声,继而言道:“不过两河道血剑门这些日子里头,殁了一名真人这事情,倒是确凿了。”
“啊?可是与前次南王交战的那三位之一?”面对这等大事情,便是沉稳如费南応也不禁惊呼问道。
费东文先点点头,再摇摇头:“这是自然,以血剑门的底蕴,得天之幸能有三位真人在世已算了得,怕是还难藏有其他的真人在世。
只是,到底是哪位真人陨落?到底是不是因了与南王殿下交战落下的伤势而陨落?这些暂时都还说不清楚。”
见得费南応面上跟着生出来忧虑之色,这老修便轻声劝慰道:“事涉真人,听听便过了。莫说你一人了,便连我们整个颍州费家,面对大势,又能做个什么?”
“是,确是南応杞人忧天了。”费南応未有反驳,俛首应是。
“而今你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需得结丹了。这些年外界动荡,连带着我们费家里面,也跟着不安稳起来。
若不然就算为你谋不得帝岳石,东山玉也该早早送过来。也不消你先求匡家、再求韩家。南応,你莫要怪叶涗老祖,他身上干系着费家万千修士,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
费东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敝,不似作假。费南応更是连呼不敢:“宗老明鉴,南応绝无此心!”
“呵,有也无妨,掌家人一个个都处事不公、赏罚不明,被骂了也是活该!”费东文又自嘲一声,说完不待费南応说话,便继续言道:“还有一桩事情,待你结丹过后,便将整个歙山堂迁来吧。”
“宗老?!”
“事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