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康大掌门所料,那年轻修士面有难色地喊过一声族叔过后,不过十息时间,便就在费南笏火蛟虚影下败下阵来。
这还是费南笏念在今日有宗老在场,给后辈留足了脸面。
不过若是今日小比非是由紫袍老者这位大人物组织的,这年轻修士说不得连与之一战的勇气都不会有,便就会自行跳下擂台。
这一轮八人除了费南笏之外,便只有一位手持墨玉戒刀的中期修士稍有些值得康大掌门瞩目,余众皆是了了。
随着败者退场,下一轮八名费家修士很快各自入场。
这一轮孙嬷嬷也开口点评了几位修士,但康大宝看去过后,却都未发现他们有如费南笏那般的亮眼表现。
甚至在其眼中看来,这些出身巨室的高门子弟,除了法衣灵器更为光鲜,论起手段的毒辣狠厉,还要比山南道这些边地修士差上许多。
“这一轮里头有两个中期修士的手段,甚至还比不上火龙道人厉害。”康大掌门心头暗忖,看起来自己先前倒是高看了这些京畿来人。
这倒也对,纵然都是费家子弟,也不是个个都能如费南応那般惊才绝艳的。这世上总是庸人要多些,只不过生得好些,也确能较之常人站得高些罢了。
这修士斗法从来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转眼间一半参与小比的费家修士都已下场。
这第三轮方一开始,孙嬷嬷便就为康大掌门指出来了一位值得重视的人物:“甲字台那位穿青衫的老爷唤做费南风,乃是小姐的亲叔叔,在家中行五,如今任刺史府户曹掾,深得朱彤朱刺史器重。”
“这就是在外头声名狼藉的费五爷呀?”康大宝心头啧啧一叹,这些年他来费家自算不得少,但这么多回了,却从未与这位嫡亲叔岳相处过半刻时间。那后者对自己这位侄女婿的态度,便就不言而喻了。
费南风本事算不得弱,也是后期修为,根基看上去虽比不得费南笏扎实,但凭着一方极品灵器级别的麒麟纹砚台,也足够令他将第一轮的对手,一个魁梧非常的中期修士,轻松击败了。
“能算厉害,应该能比吴苍云稍强一些。”康大宝心头稍稍一松,暗想道待会儿若是与这叔岳碰上了,还是需得动作轻些,总要给费疏荷与伯岳费司马留些面子才是。
费南风方带着些许得意之色走下擂台,孙嬷嬷便就为康大宝又指向了场中一名紫髯修士。
“姑爷请看,那是费恩华少爷,乃是我们歙山堂近一个甲子内,除了晚晴小姐之外的唯一一名冰叶道基的修士。习宙阶中品功法《玉液皓金功》,善使水火双刀。”
费恩华筑基中期修为,面容俊秀,打斗起来却甚是粗暴。水火双刀乱舞起来,斩得对面那位同为筑基中期的长枪女修连连叫苦。
不过后者虽为青叶道基、习得也不过只是一门洪阶功法,但其显也不是易于之辈。
凭着兼修的一门洪阶炼体之法,扛过最初一波的猛烈攻势过后,一时之间,却也能与后者战个有来有回。
费恩华功法虽高,却也战得十分辛苦,有好几次甚至都差了被那长枪女修寻得破绽,当场挑落下擂台。
最后费恩华还是靠着功法品阶远胜面前这位同侪,方才以微末优势得胜。
康大宝看到一直留意全局的紫袍老者皱起了眉头,也看得到正主持完一轮对决的费南応也是一般模样。
“这费恩华水火双刀阴阳相济还有些巧思,值得一看。但其也怕是自视甚高,只看了《玉液皓金功》高便选了一部根本就不与自己契合的功法来修。
未得其中真义,怕是修得相当辛苦。若是他肯踏实些,习一部能琢磨通透的洪阶功法,怕是早将那位长枪女修胜过了。”
康大宝并不觉得这位费家小比对手之中唯一的一名冰叶筑基,有什么值得他重视的地方。
同为冰叶筑基,哪怕自己老三便是修为还比这费恩华还差许多,但康大掌门却也有自信,蒋青能轻易将之斩落下来。
费恩华艰难胜出过后,便终于轮到康大宝在内的第四轮小比修士上场了。
康大宝先与台上对手一起朝着主裁鹤发老妇见礼,随后才与对面一个容貌俊秀的散发修士互相作揖拜见。
这散发修士康大掌门在台下便听孙嬷嬷认真说过,唤做费南本,一个数不出来什么本事的后期修士。
康大掌门作为本场小比中的唯一一个外人,自是将场下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毕竟经历过了紫袍老者先前那番有意无意的拱火过后,这些年轻的费家真修们心头可没有一个不想亲手令康大宝败在擂台上的。
费南本显也对于自己的签运很是满意,莫看康大宝这些年参与了不少大事,又是阵斩假丹、又是连斩筑基的,颇有点搅动风云的意思。
可费南本却对这些传闻嗤之以鼻,一个三十岁时都还在练气中期徘徊的落魄小掌门,便算因了妻族的照拂得天之幸筑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