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女孩,看着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状态。
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旧单衣,蜷缩在那里,安静得可怕。
“这小.妹妹是?”我转身向王小雨问道。
王小雨沉声道:“我小妹。”
说着,她走到那小女孩身边,伸手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轻柔道:“小妹,姐回来了,姐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包没吃完的饼干递给了她小妹。
那饼干还是之前在我车上里我让她吃,我知道她没吃完,但我没想到她居然是拿回家给她妹妹吃。
我心里五味杂陈,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都这么穷的家庭了,居然还有个妹妹!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越是贫瘠的地方,越是喜欢生孩子。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却异常尖锐的声音从屋后一个更昏暗的角落里传来:
“小雨?!你死哪去了?!药呢?药抓回来没有?”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艰难地从一张用破门板搭成的“床”上支起身子。
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颧骨高高突起,身上盖着一床满是补丁的薄被。
她的眼神浑浊,先是焦急地扫过王小雨空着的双手。
随即,那浑浊的目光猛地钉在了我这个“闯入者”身上。
那眼神瞬间变了。
不再是病弱的迷茫,而是充满了警惕、惊恐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排斥。
刚才她的那句话让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很显然王小雨母亲对她并不好。
这要是好,又怎么会说出刚才那句话。
她随即带着喘息向我质问道:“你……你是谁?!”
王小雨正要说话,她母亲声音徒然拔高:“小雨!你作死啊!你……你带个男人回来?!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不知道你已经有婚约了吗?!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她几乎喘不上气,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王小雨被母亲突如其来的责骂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煞白,她慌忙解释:“妈!不是的!这是……这是……”
“不是什么?!”
妇人不等她说完,猛地拍打着身下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情绪激动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你嫌家里的闲话还不够多?嫌你妈死得不够快?你……你这个不省心的!你这要是让你婆婆家知道了,怎么看你?你是要我们娘仨都被人戳烂脊梁骨吗?!咳咳……咳咳咳……”
我彻底愣住了,也傻眼了。
原本我想的是,她们家虽然穷嘛,但起码应该是一个和谐的家庭。
王小雨都毫不犹豫的要用自己的肾去给她母亲做手术了,按理说她母亲应该是一个善良又充满母爱的人啊!
可是……
看着眼前这混乱、充满指责与误解的一幕,听着那妇人刺耳的谩骂和剧烈的咳嗽,感受着这破败空间里弥漫的绝望和压抑,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来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同情心在冰冷的现实和这妇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敌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也不想去解释那么多了。
我只是转身看着王小雨说道:“小雨,你跟我出来一趟。”
说完,我不再看那妇人惊疑不定的脸,更不忍去看角落里那个无声无息的小小身影。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朝着那扇几乎不存在的“门”外走去。
外面的空气虽然同样带着乡间的土腥味,却比屋里那混合着药味、霉味和绝望的气息清新得多。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王小雨很快跟了出来,她依旧低着头,喃声对我说道:“大哥,对……对不起啊!我妈妈她……”
我接过她的话,说道:“你妈妈对你不好啊?”
她急忙摇头:“不是的,她……她以前对我很好的,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我小时候生病了,也是她背着我走了几十里山路去看病……”
“可是……刚才你也听见了,你这让我……让我怎么帮你啊?”
王小雨一下又哭了,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也别哭了,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确实没办法帮你了。”
停顿一下,我又对她说道:“我以为你妈妈应该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至少对你很不错,可我看见的不是这样!”
“大哥……”
谁料,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她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在她沾满灰尘的脸上冲刷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