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围观的群众,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心情,手上的菜叶子,鸡蛋,矿泉水,纸巾团……
全部往他们身上砸去,误伤了不少记者。
“你们简直丧尽天良,一个庄园别墅居然藏了这么多命案!”
“死刑,必须判死刑!”
“我居然和一窝杀人犯在一个小区,住了这么多年!”
他们被武警带出来后,无数记者蜂拥而至,话筒怼到脸上浑然不觉。
几个人精神被抽空一般,生气全无。
“请问林先生,你知道您的儿子有......
风雪渐歇的清晨,城市在薄雾中缓缓苏醒。叶苜苜站在别墅露台上,手中捧着一杯刚煮好的红茶,热气氤氲上升,在冷空气中凝成一缕白烟。她望着远处天际线被朝阳染成金红的模样,仿佛看见了两个世界交叠的未来??一个正在崩塌的旧秩序,与一个悄然萌芽的新纪元。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是战承胤。
他穿着现代定制的深灰色呢子大衣,肩头还沾着昨夜残留的霜花,发梢微湿,像是刚从寒风中走来。他的面容比从前柔和了许多,眼角不再总是绷紧着杀意,而是多了一丝沉静与温柔。
“你又一夜没睡?”他走到她身旁,接过茶杯替她捂着手。
“睡不着。”叶苜苜轻声道,“昨晚我梦见林钟岳站在法庭上冷笑,说‘法律奈何不了我’。醒来后就再也没合眼。”
战承胤沉默片刻,低声道:“他已经逃不了了。国际刑警发布了全球通缉令,他在瑞士、新加坡、百慕大的账户全部冻结。就算他躲进深山老林,也活不成一个人样。”
“可他还活着。”叶苜苜盯着远方,“只要他还喘气一天,那些受害者家属就无法安眠。你知道吗?昨天有个女孩来找我,十七岁,是林天晴当年强占土地时逼死她父亲的村子里的。她说她母亲疯了,每天抱着一块砖头喊冤,因为那是她家唯一没被拆走的墙根。”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冰面。
战承胤握紧了她的手:“所以你要亲自出庭作证?”
“是。”她点头,“我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权贵不能永远高高在上。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林家如何土崩瓦解,一根骨头都不剩。”
战承胤凝视着她侧脸,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楚国那边,百姓已经开始传唱一首新民谣:‘苜蓿花开时,将军携光归’。他们把你画进了年画里,说是天降神女,手持火种,照亮人间黑暗。”
叶苜苜怔了一下,随即失笑:“我还以为他们会怕我。”
“他们敬你。”他认真道,“不是因为你有神通,而是因为你从不偏袒强者。你给了农夫分田的权利,给了女人读书的机会,甚至让囚犯也有申诉之门。你说这是‘公平’,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神迹。”
她低头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卢希快步走上露台,手里拿着一份紧急文件:“神明,肖逸来电,林家最后一名私生子女找到了??是个男孩,今年十九岁,名叫林昭,母亲是他亲生父亲林钟岳十五年前包养的一名舞蹈演员,三年前因癌症去世。这孩子一直被藏在国外,靠打工维生,直到看到发布会才敢相认。”
叶苜苜接过资料,翻开第一页便愣住了。
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秀,额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神情倔强而疲惫。但最让她心头一震的是??那双眼睛,竟和林稷年少时一模一样。
“他在哪儿?”她问。
“巴黎,住在一间地下室,靠送外卖维持生活。他说……不想认父,只想知道真相。”
叶苜苜立刻转身往屋里走:“安排航班,我要见他。”
“你现在就要去?”战承胤跟上来,“可三天后就是庭审首日!”
“正因为要开庭,我才更得去。”她边走边说,“林家最擅长的就是操控舆论。他们会说我伪造证据、煽动仇恨、借题发挥。但如果我能带回去一个活着的受害者,一个亲眼见证过林家罪恶的孩子??那就没人能否认这一切的真实性。”
两小时后,私人飞机升空,穿越云层,驶向欧洲。
七小时后,巴黎街头的小巷深处,一栋老旧公寓楼下,叶苜苜披着黑色长风衣,站在昏黄路灯下。
楼道狭窄潮湿,墙壁剥落,空气中弥漫着油烟与霉味。她一步步走上四楼,敲响最尽头那扇斑驳的铁门。
门开了。
少年站在门口,瘦削单薄,眼神警惕如野兽。他手里还拎着外卖箱,显然刚下班回来。
“你是谁?”他用中文问,口音生涩。
“我是叶苜苜。”她直视着他,“我知道你母亲叫苏婉,曾是国家芭蕾舞团的独舞演员。十六岁被林钟岳看中,带入豪门,三年后怀孕,却被逐出家门,被迫签下永不追究协议。她带着你流落异乡,一边教舞一边化疗,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儿子,他姓林,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