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秦无可匹敌的财富,把神州的粮食运到敖仓,把神州之外十万里内,所有人间王国的粮食买下,炼制成容易存放、方便运输的‘神仙充腹丹’,全部运送到咸阳存储起来。
如此,人间粮食尽在我手,我可以从容不迫地推广十年免赋税之新政。
如冯丞相所说,市场必然大地震、大混乱,大量银钱进入民间,物价疯狂攀升。
老百姓若受到一两分的影响,那群叛逆则遭受海啸一样的冲击。
大秦凭咸阳城内无敌的财富,纯粹以力压人,一场接一场的商业大战,直接将他们击溃。”
李斯等懂经济的大臣,听闻此言,神情震撼,用凡人见到猛鬼的眼神看着羽太师。
冯去疾又惊又喜,跌足叫道:“哎呦,我们不应该在朝会上谈这事儿的。
羽太师的经济大战,甚秒,甚秒,颇有当年齐国管子的几分神韵啊!”
小羽摇头道:“此举太伤天和,不是什么妙策。
真用这种方法对付叛逆,他们顶多遭一时之困,我们却会惨不忍睹。”
包括李斯在内一众大臣,又露出一脸的疑惑。
“太师,我不明白,明明我们拥有天下最多的粮食,又不缺银子,为何我们最惨?”子婴问道。
小羽沉声道:“因为从现在开始,无论颁布什么政策,我们的初衷绝对不能错。
十年免赋税与劳役的初衷,是施恩于天下,是损嬴氏,而利天下百姓,以收民心。
这是对的。
发动商业战,却是以扰乱天下经济为代价,满足嬴氏一族之私利,是损天下而肥一家。
我们坏了良心,就会失去天命啊!
可我们现在最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天命。
朝廷一切政策,都该以重获天命为根本目的。”
即便是众臣中脑子最聪明的一拨,此时也只是似懂非懂。
隐约有所得,仿佛触碰到了真理,却隔着一层雾障。
“我们不是已经失去天命了吗?”子婴茫然道。
“所以我们更不能干失天命的事儿。我们必须从本心,到最终落实策略后的结果,都保证‘恩惠苍生’、‘仁爱天下’。”
见他和一众大臣依旧懵懵懂懂,小羽叹道:“你们如果听不懂,就牢记一件最简单分辨的事——大秦失去天命,东南将有真命天子,取代大秦而统治天下,真命天子会让天下,变得比大秦时期更加美好。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让‘天下’更美好,更直接的说法是,让天下苍生活得好。
唉,大秦一直奉行商鞅那一套,把百姓压在生死线之上。
底线太低了。
以至于真命天子稍微展现仁义,就满足了‘新朝一定比大秦美好’的要求。”
李斯忍不住了。
他承认之前被羽太师的话深深震撼到,自身信念都开始动摇。
可羽太师否定法家的老祖宗,他忍不了。
“没有商君,就没有如今的大秦!”
小羽瞥了他一眼,问道:“李丞相,你有娘,你小时候肯定吃过你娘的奶水。
你娘以慈爱之心,抚养你,用奶水将你养大,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你,这是事实。
你的确该永记这份哺育之恩,其他人也会尊敬你娘的慈爱之心。
可你长大后,还理所当然地要你娘用奶水喂养你?
此一时彼一时。
人生的不同阶段,需求与理想都不一样。
王朝犹如一个人,不同时期,面临的最大问题也不一样。
商君之法自有其妙处,我无法否认。
可它的妙处在于对百姓极限压榨,将一国之国力完全挤压出来。
打天下时,可以给百姓一个希望——‘大家咬牙坚持几年,等统一了天下,就太平了、幸福了’。
百姓咬咬牙,忍受了压榨。
可天下统一了,你还压榨,百姓完全没了希望,还不造反?”
“适用一切国情的完美之法,压根不存在。法家不行,儒家还是什么家,都不行。
无论什么法,都是为王朝服务的,王朝有兴衰之变,法也当随时调整。
当它不好用时,就改良它,让它适应新时代、新局面。
你为法家宗师,当推陈出新,让法家永远保持活力,永远能解决目前的困局,而不是抱残守缺,觉得一法即成、可传万世。”
说到这儿,小羽实在忍不住、也想不明白了。
她给了李斯一个鄙夷又不解的眼神,“连天仙法都在变,你也不是没见识的凡夫,你知道仙法分古今。
咋还需要我后辈末进,来教你这种基础常识?”
李斯又羞又怒,老脸一阵青一阵红,道:“先皇统一天下的法,怎可能短短一两百年,就不符合时代了?
你现在放弃了大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