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笑了笑,安慰一般地伸手去揉了下江悦的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
江悦瞪他一眼,“你别转移话题,先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绷带上都出了血,这伤口一定是新伤。
他明明受了伤,却还是漂洋过海的赶了回来,就为了那一句新年快乐。
江悦想到此处,内心再次酸涩到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她伸手便要去解傅晏霖的浴袍,检查他的伤势。
不过这一回,她还没碰到浴袍带子,就被傅晏霖躲过去了。
“医生说了,现在解开绷带,对伤口恢复不利,况且我在飞机上已经有医生给我换过药了,不要紧。”
他说到此处,邪邪勾了下唇,“再说了,绷带上有血,跟我的伤也没关系,刚刚我表现的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嗯?”
江悦本还在担心他,此刻听着他的打趣,脸上立马就红了。
这男人,都这种时候了,还拿这个事开玩笑逗她。
江悦又瞪了他一眼,怨声怨气道:“呸!白关心你了,随你吧,以后你怎么样我也不会问你了。”
说完,便“噔噔噔”踩着楼梯上了楼。
傅晏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后,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这才渐渐散去。
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呼吸有些迟缓。
……
夜里,一片漆黑。
等江悦睡着后,傅晏霖这才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带着绷带和药进了浴室。
沾血的绷带被解开,绷带下,是血淋淋的伤口。
一周前,他在m国跟对方公司的人起了矛盾,在双方交火时不慎中了枪。
虽然提前穿了防弹服,但近距离中枪,还是见了血。
他强忍着疼痛上了药,重新缠好绷带。
等脸上的惨白渐褪,药味散去了一些后。
傅晏霖这才重新出了浴室,抱着江悦缓缓闭上眼。
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踏实的觉了。
*
次日,二人一同睡到了中午才起。
原本江悦是给张姨跟家里的保姆都放了一周假的。
不过张姨心里记挂着江悦独自一人在家,所以还是赶回来了。
见到傅晏霖时,她也很惊喜,“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晏霖淡淡答了句,“昨晚。”
张姨连忙道:“那我这就去给你和小悦准备午餐。”
她说着,便要去厨房里忙活。
傅晏霖在此刻叫住了她,“不用麻烦,我等下还要赶飞机,带江悦出去吃。”
张姨便又顿了下,“昨晚才回来,现在又要走?”
“嗯,m国那边离不开人。”傅晏霖应。
张姨张了下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也好吧,这次要去多久?”
“不一定。”
“那……你要是有空就回来。”张姨说到此处,往楼上看了眼,“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小悦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很想你的,我经常见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傅晏霖听她说完这句话,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冲动。
干脆什么事也不要管了,就留在江悦身边陪她。
可最终,这份冲动还是被理智压了下去。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做了,便是无法回头的。
要是现在收手,之前的那些努力便会功亏一篑,付诸东流。
以后再想重新去做这件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也对不起李浩和其他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傅氏员工们。
况且,傅晏霖出手一向狠辣,又是个不愿吃亏的主。
这回虽然受了伤,但对面的人在他手里也没讨着好。
就算他肯现在收手,那些人也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张姨。”傅晏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有几分沙哑,“我不在国内,劳烦你帮我照顾好她。”
张姨点头,郑重应道:“先生,你放心做你的事吧,小悦这边我会照顾好她的。”
恰好此时,江悦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见到张姨时,她有些诧异,“张姨?你怎么回来了?”
张姨笑道:“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回来陪你,没想到先生也回来了。”
江悦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什么害怕不害怕的。”
司机在此时给傅晏霖打来了电话,说车已经开到门外了。
傅晏霖同江悦便先跟张姨道了别,一起上了车。
江悦想吃粤菜,也是挂记着傅晏霖的伤口得吃些清淡的,所以二人来了家粤菜馆。
久违的跟一起在外面傅晏霖面对面吃饭,江悦不禁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