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褪了色。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不再有长眉的老人支着拐杖等她。

    .

    简璃看到她的车，隔着落地窗朝她挥手，陶绮言眨掉泪水，任由它掉落在黑暗的座位底下。

    她驱车进去，停在专属的车位。

    步入中厅，才看到简璃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陶绮言弯起嘴角，让自己笑着走过去。

    她凑过去看，伸出手指数。

    “做这么多？”她吃惊。

    六菜一汤她们两个人吃得完？

    简璃闻言只是晃了晃手里的红酒，笑着说：“今天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路简明名声尽毁，永无出头之日！”简璃举起酒瓶，豪气干云地说。

    陶绮言笑。

    简璃也笑，她伸手倒酒，递给陶绮言，看着她的眼睛，说：“庆祝我回来了，清水苑永远是我们的家。”

    陶绮言刚撇嘴，简璃就说：“不许哭。”

    “今天谁都不许哭。”

    陶绮言喉头哽住，使劲点了点头。

    简璃回身去厨房看汤，陶绮言从桌子边坐下。

    她看着那几道菜，都是简璃的拿手菜，也是陶绮言小时候她有时间就做给自己吃的。

    陶绮言突然说：“可是我们真的吃不完这么多啊。”

    简璃回头看她，她伸手指，“糖醋鲈鱼、茄汁豆泡还有牛排，这些放着就不好吃了。”

    简璃抱臂，靠在厨房一侧，那眼神是问她打什么名堂。

    陶绮言眨眨眼，很快笑说：“我猜程总肯定在加班，要不把他叫过来一起吃吧。”

    简璃挑眉，没说话。

    “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简璃：“不知道。”

    “庆祝就是要热热闹闹才开心吗，我给他打电话。”陶绮言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一通电话就拨了出去。

    忙音响了一阵，没人接。

    简璃松了口气，走过去想摁掉她的手机，“程总忙。”

    话音刚落，电话就接通了。

    简璃手停在半空：“……”

    陶绮言狡黠一笑，把手机拿到另一侧，叫了一声：“师父。”

    程易严肃的声音从听筒传出，陶绮言都能想到他皱眉讲电话的样子。“绮言，我今天问过公关的张经理，后续舆论处理没什么问题，你怎么样？”

    她一惊，没想到程易那么忙还去找了公关部，赶紧说：“我没事。”

    “嗯。”

    陶绮言没让他再问什么，继续说：“师父你今晚有应酬吗？”

    “没有，在公司加班。”

    “还没吃饭？”

    “有事吗？”程易问。

    “你要不要来清水苑？”她刚问出口，伸手拉一下简璃的袖口，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简璃受不了陶绮言殷切的眼神，勉强嗯了一声，她叫那头：“程总。”

    结果那边安静了好几秒。

    陶绮言睁大眼睛，试探：“师父？”

    “嗯。”程易应她，语气较之刚才明显有些凝涩，“简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那声“嗯”他就已经听出来了，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敢确认。

    简璃：“今天上午。”

    她对上陶绮言闪亮亮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开口邀请：“程总，言言想邀请你来清水苑，和我们吃个便饭。”

    陶绮言马不停蹄补充：“Jessica亲手做了六菜一汤，我们吃不完的，麻烦师父过来一趟呗！”

    简璃作势要打她，她抱着手机无声地吃吃笑。

    对面有衣服的摩擦声，像是在椅背上拿起了西装，程易低声回道：“嗯，我会到。”

    临挂断前，传来电梯叮一声的关门声。

    “师父走的还挺快的哈。”陶绮言嘟嘟囔囔道

    简璃伸手轻掐一下陶绮言的腮肉，咬牙切齿：“鬼灵精！”

    陶绮言理亏，就捂着脸笑。

    简璃回了厨房，声音传出来。“你邀请了一个，我是不是也得邀请一个？”

    “谁啊？”陶绮言下意识问。

    “我男朋友。”简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