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冀雨枫惊得张大了嘴，手指着被子，结结巴巴地说：“河里的鱼，水里的虾，岸上的螃蟹，美丽的公主，王子……这么说，被子会自己走？”

    锦被轻轻落在两人膝头，边角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暖香。公主伸手摸了摸柔软的被面，笑了：“的确是这样。”她侧头看向一脸惊奇的冀雨枫，眼尾弯成月牙，“简单点，许是风姑娘想帮我们盖被子呢。”

    王子也笑了，抬手将被角掖了掖，河风带着水汽拂过，被子安安静静地盖在两人身上，像一片不会飞走的云。

    老船长枯瘦的手指在泛黄的潮汐图上划动，指腹磨出厚茧，摩挲着九月大潮的标记线。\"看这水纹，\"他喉咙里发出粗粝的声响，像船底碾过卵石，\"每年白露刚过，上游雪山融水裹着秋雨下来，河面要宽出半里地。\"

    《 天残山甲·其七十七 》

    作者:明德

    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曰：“君子不器。”

    油灯在船篷下晃了晃，将他的影子投在舱壁上，像株佝偻的老槐树。他忽然从樟木箱底抽出叠麻纸，最上面两张是春日的枯水航道图，墨迹已淡得快要看不清。\"最里面有三张，\"老船长眯起被盐雾浸红的眼睛，抽出最底下泛黄的宣纸，\"光绪年间传下来的大潮图，你瞧这浪头画得多真。\"

    三张图纸在膝头铺平，边缘打着整齐的褶子。老船长用烟杆尾端点点其中一道墨线：\"就这儿，每年秋分后三日，水准准涨过这道刻痕——不多不少，三丈二尺。\"他忽然笑起来，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那年我跟我爹跑船，满舱的桐油顺着浪头往前蹿，船头像长了翅膀，橹都不用摇，硬是比平日里快了一个更次。\"

    河风从舱缝钻进来，吹得图纸簌簌作响。老船长伸手按住纸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等过几日潮头来，你就知道了。那水是活的，带着一股子猛劲，推着船往东海跑。\"他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半晌才缓过气，把图纸仔细叠好塞回箱底，\"得把锚链再磨磨亮，今年的秋汛，怕是比往年更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