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程被吓了一跳,“可我在d国没有民望,凭什么是我?”
“谁让你在这场战争中帮了他们呢,这是你应得的。”千折绵老神在在地窝在椅子里,“我记得很多年前跟你说过,把门开着让他们有个避难的地方就差不多了,除非真正有可能出现平民伤亡的情况再救助平民,这些年过去了,战争少了,你也忘了。”
秦夜阑站在她身后,听着俩人的对话,一时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她好陌生。
凭他对她的了解,以她的智商,她不可能没算到云程会救助平民,更不可能不知道云程不想碰统治阶级的事情。
可……她为什么不提醒呢?
他不是指责她,对她的行为也没有不满。
他只是,有点费解。
难道是想利用云程被推上统治阶级的契机,彻底稳定d国的局势?
可他直觉,他的墨墨不是这样的人。
云程崩溃地走开了,秦夜阑在她身旁蹲下,仰视坐着的她:“墨墨,你都算到了吧?”
“嗯。”千折绵点点头,“我没有提醒他,一是因为我以为他会记得我说过的话,二是因为,他如果真被推上统治阶级,也不是坏事。”
“怎么说?”秦夜阑有些不解,“他不是不想碰这个吗?”
“他想不想关我什么事?”千折绵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冷漠,“我看他太闲了,给他找点事儿干,顺便借这个机会把这一片彻底稳定下来。”
“他怎么闲了?”秦夜阑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瞧他最近没少给云曦发各种劝云曦回云家的消息。”千折绵懒散地换了个姿势,“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找点事儿吧。”
秦夜阑恍然大悟,起身:“所以你说自己确实是来看戏的。”
“对啊,我就是来看戏的啊。”千折绵笑得恣意,“等最后再看看要不要插手吧。”
秦夜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迟迟不能出声。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是谁说,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生意,心可以热,但头一定要冷。
可这些年来,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觉得,他的墨墨,对待别人,向来心和头都是冷的。
冷得瘆人,冷得彻骨,冷得刻骨铭心。
即便是在被她划到“自己人”这个圈子里之后,你也依旧会觉得她好似蒙了一层薄纱,淡淡的,却让你无法看清她。
只是,他无比确定,他一直都是她最亲密的那个人。
他确信,她对自己从来都毫无保留。
否则,像她那样的人,生来就站在高山之巅,她又何必站在山腰等他?
“你杵在那儿干什么,当衣架子吗?”千折绵没有动,语气也淡,隐隐透出笑意,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
“啊,我也在看戏啊。”秦夜阑也跟着笑,“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好。”千折绵点点头,等他出去,自己则靠在椅子上,眯了眼睛。
看戏归看戏,不能耽误睡觉。
等秦夜阑回来,她已经睡着了,睡颜安宁美好,褪去了醒时那层朦朦胧胧的薄纱,她十分真切地柔弱着。
他清楚这看似柔弱的身体能爆发多么巨大的能量,但他总会下意识地照顾她。
因为她是千折绵,是他最爱的人。
秦夜阑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脱下外套,替她盖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端着一杯水,慢悠悠地边喝边看。
他看着身旁的人,心念一动,要来一张信纸,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可我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或许是因为你的某一句话,某一个动作,某一个眼神。”
“我是在发现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不可能找到第二个像你一样的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
“那天,在国际法庭,我们知晓了彼此的身份,你冲我笑,对我说合作愉快,我刚要笑,却蓦然发觉,我已经为此等了很多年。”
“时至今日,科学依旧很难解释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又为什么会爱你这么多年,爱上你不是什么难事,人人都可以做到,而我不一样,我会爱你很久———至于为什么不是永远爱你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