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安自幼被恶人攥住性命,日夜忧思地防备、谋划诸多,何时有过好运?
她嫉妒穆锦安成就,却从未认真看过穆锦安艰难。
若让她走穆锦安这条路,她早就自戕。
玄何耶率高士护在穆锦安身边。
穆锦安左手轻扶马背,长腿一抬。
梦屠域识趣地屈膝。
穆锦安翻跟头,敏捷上马,她抬手揩去眼皮鲜血,血迹冲红海雾,四散在空,一道红霞破云照下,映在她乌黑眼珠。
她瞧远处头颅乱晃,环顾四周,高声指挥:
“今日无围师必阙,本王要让外敌知大盛将士勇猛,弑炎军陌刀利队听令,全力冲杀锡鹿部,给本王踏碎外敌尸骨!”
弑炎军站在誓死守卫的疆域,连排列队,他们稳坐马背,遥望敌军,团结声冲杀整片海域:
“随曦王踏碎外敌尸骨,杀啊!”
弑炎军一手握缰绳,右手持陌刀,双腿一夹马腹,陌刀重拍马背。
只见踩石块训练的骏马狂飞,追上外敌。
弑炎军持陌刀,横侧而扫,敌颅尽摘得。
马蹄履“背”如夷,血花淹没泥沙,外敌惊恐睁眼,复而倒地。
他们死在野心够大、能力不足的认知中。
陶华录回头看红甲冲出大雾,疾扫黑甲敌,红雾披着乌云杀来。
他伸出舌头,舔干燥嘴唇,惊惧转身,策马逃跑:“穆锦安杀来了,快撤。”
锡鹿兵跟紧陶华录,调转方向,向西边逃窜。
陶华录突然指挥护旗手:“快放下锡鹿旗,撤。”
护旗手举得更高,锡鹿部士兵都向军旗聚拢。
陶华录拿起弓箭,向那位护旗手射出一箭。
漠河着甲戴盔,只露出眼睛,他敏捷躲开,用锡鹿部话大喊:
“首领让你们继续搏杀,哪怕剩一人,都不许临阵逃脱。”
真正的护旗手方才已被杀。
锡鹿兵闻言,都向大盛士兵杀来。
大盛各方士兵齐上阵,刀下无留骨之势。
陶华录急吼吼逃跑,嘴里骂着脏话:“这些大盛人,当真狡猾。”
锡鹿兵溃不成军,开始四散逃跑。
大盛重甲挡住他们,轻骑快速斩杀锡鹿兵。
陶华录策马跑到一条小路,远见木栅路障,那后路铺满绿草。
他一手搓脸,冷汗浮他一手。
他勒紧马缰绳:“吁,穆锦安这是哪一计?”
陶华录被穆锦安的智谋连杀吓懵,他微踌躇,指身边一人,用锡鹿语说:“你先过。”
锡鹿兵奉命冲过路障,马蹄平稳踩在地面,他回头大喊:“可过。”
陶华录扬起下巴,一鞭拍马背:“驾。”
他跑出三百丈、五百丈等,遇到同样路障,在士兵试探中,骏马踏过各路段。
陶华录听到身后马蹄声,转头瞧穆锦安追得愈紧,弑炎军急速冲来。
他再看向前方,见木障横在路中间,锡鹿兵死伤惨重,只有几十人护在他身边。
穆锦安个头很高,她完全能看到陶华录影子。
她微挥手,示意部分弑炎军待在后方,喊一声玄何耶:“抛石。”
玄何耶这身高、力量、精确度,完全是行走的投石机。
他双手举两块石头,盯准锡鹿兵中方,向前抛石。
石头重砸在骏马后腿,骏马发疯乱蹿,锡鹿兵后方骏马被绊倒,士兵坠伤。
玄何耶继续向前方砸石,且大喊:“曦王,射箭。”
此言传入陶华录耳朵,他想起穆锦安一箭射穿许俊尧嘴巴,生理性地发抖。
他转头见穆锦安已搭箭,那箭矢对准他头颅,虎王盯准他狗命。
陶华录尿了骏马一身,他一手重拍马背:“越过去。”
骏马前蹄高抬,越过路障,后蹄稳落平地,扬起一片青草。
陶华录俯身躲避箭矢,并未听到箭矢声音,他跑一段路,回头看穆锦安。
眼观锡鹿兵都越过路障,他轻松大笑:“大名鼎鼎的谋将穆锦安,不过如此。”
一刹那间,骏马双蹄跪下,他整个人前倾下坠,重栽地面,面门朝下。
“啊。”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觉滚刀划破他脸颊,他疼痛打颤,想摸索方向起身。
接踵而来的士兵骏马都绊倒,重压他身躯,他五脏似偏移,呼吸愈弱。
锡鹿兵大喊:“青草下有陷阱,有滚刀。”
穆锦安站在合适距离处,指挥弓箭手:“射杀外敌。”
弑炎军整齐拉弓,百箭齐发,锡鹿兵尽数死亡。
各方士兵都逐渐跟来,弑炎军去检查尸体,清理路段。
玄何耶将陶华录拉出来,卸下陶华录铠甲,擒其双手,提到穆锦安面前。
滚刀、马蹄伤到陶华录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