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市。
来此参加养鸡场饲养员面试，今年毕业于陕地杨凌职院的曲欣，挎着双肩背，站在马路边，瞅着熙来熙往的车流，有点傻眼。
这个城市，竟然没有出租车！
厂内都富裕到不用打车了吗？
完了，完了，第二场面试要错过了。
旁边垃圾桶：“傻姑娘，我瞅你很久了，你既不去公交站，也不下地铁站，你打算钻车底吗？”
曲欣倒是知道AI垃圾桶，只是一着急，再加上习惯使然，忘了这事儿，“拉大哥，我想打出租车。”
“我不姓拉，我是这片地的土地神。”
“···”
“拿出你的厂外身份卡，在地图上设置目的地，选择打车，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
“这么简单？”
“我不想跟你说话，浪、费、算、力。”
“···”
片刻后。
一辆三系电动虎头奔，缓缓停靠在路边。
副驾驶落下玻璃，露出一个年轻人的面孔，“嘿，老妹，你要打车？”
“你这车，每公里多少钱？”
“看你漂亮的份上，不要钱。”
“？？？”
“我可不是骗子，我是厂内用车测试员，每天的工作是驾驶三系电动轿车随便跑，跑满300公里，就可以下班···快上来吧，路边停车超过一定时限，会罚款，会扣我工资。”
曲欣上了车，抬头便看到行车电脑同步了自己在厂外身份卡设置的目的地。
年轻的驾驶员，似乎这才知道路线，“去开封啊？”
“嗯，那边有场面试，上午10点。”
“足够了。”
话音落下，电动虎头奔平稳起步，直奔高速。
俩人沉默片刻。
曲欣好奇道：“你怎么加入的厂内？”
“我啊？我妈种地，我爹种地，我爷爷奶奶也种地，以至于没能把我供进大学，然后我高中毕业就去了砖窑，再后来，三元农业征地，我爹认为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如趁机把地丢了，带我妈去南方打工。
谁曾想，我爹我妈成了三系正式工，我爷爷奶奶混了驻外养老，我也捞了个‘厂内缀学失业青年’的身份。
厂内安排我进学校，参加脱产教育，万幸我高中学习还算可以，理解能力也不错，用两年时间搞懂了大数据和大模型，顺利毕业。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三系电动轿车-辅助驾驶/智能驾驶-测试组’，每天开开车，写写报告，汇报汇报异常，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曲欣再次好奇道：“不是说厂内职工，都是干劲十足吗？”
“是啊，我也干劲十足啊，看到你的打车信息，我尿到一半，赶紧提裤子上车，跑了过来。”
“···”
“别介意，我洗手了。”
“···”
“其实吧，我没什么大志向，爹妈知道，厂内也知道，于是给了我这个工作，我呢，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做好这份工作，就等于厂内有用之人，也就能够享受厂内待遇，没你们外界想象的那么复杂。”
曲欣点点头，主动介绍道：“我是普通职高毕业，今天来这边的养鸡场面试，面试官很严肃，看不出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我离开学校已经俩月，生活费快花光了，我不敢等，打算去开封的一家养猪场试试。”
“你学的什么专业？”
“动物养殖和疾病预防。”
“巧了，我妈在万头猪养殖基地打扫卫生，或许可以帮你问问。”
“养猪场能问养鸡场的招聘情况？”
“你不懂集体。”
年轻驾驶员拨通电话，跟对面交流几句，那边问了问旁边的人，很快给了回复，“没录取，说今年下旬招10个名额，但优先百校联盟，而百校联盟报了15个，如果报9个，肯定录你。”
曲欣失落的点点头，“好吧。”
年轻驾驶员见状，好心的对着职工卡开口道：“老妈，能帮忙吗？”
“来养猪场啊？你等会···黄主任，现在有空岗吗？”
黄主任：“学啥专业？”
年轻驾驶员：“杨凌职院应届毕业生，动物养殖和疾病预防。”
黄主任：“没对口岗位，有个化验猪粪的，就是收集猪粪，做好标记，放进设备，等出了结果，上报系统，再标记异常，通知养殖组，该喂药喂药，该怎样怎样···要不先来干一段时间，等疾病预防那边有空岗了，再调过去？”
年轻驾驶员看向曲欣。
后者愣神道：“我这是合同工，还是临时工？”
黄主任：“肯定是临时工，差不多需要历练三年，才可以转合同工，再考察五年，转正式工，不过，小吕···也就是你旁边的小伙，还没婚配，刚好又到婚嫁年龄，如果你俩谈谈恋爱，再上报厂务组